“这是西域上贡来的青玉石手钏,成色青湛如天、深邃温软,最能衬托妹妹的亮白肌肤,望妹妹笑纳。”姜妍华说得头头是道。
“既是皇后赏的见面礼,你就收下。你父亲曾贵为皇帝恩师,满腹经纶、桃李遍天下,如今老了,也该好好颐养天年才是。”老谋深算的太后难得开口。
“臣妾和父亲以及傅氏一门多谢皇上、太后、皇后隆恩。”余湘儿喜不自胜地磕了三个响头。
“余妹妹花容月貌,难怪皇上独对你青眼有加。”德妃搔首弄姿地款款走来。
“涵曦位居众妃之首,在后宫一人之下、千人之上,怎么今日还吃起一个小小婕妤的醋来了?”萧承安开怀大笑地牵起了德妃的手,“哈哈哈,涵曦十数年如一日,最是俏皮伶俐,惹朕爱怜。”
“皇上总爱打趣臣妾”德妃忸怩妖娆地摆动着身子。
萧承安用宽厚的左臂把德妃拥入怀中,另一只手摩挲着她身上的水貂说:“涵曦,这大氅摸来柔滑暖适,果然配你。你自幼体虚,是得在隆冬时节里多注意保暖。”
“皇帝啊哀家听闻德妃身上的这等貂皮华贵异常、甚是少见,便是出征塞外的将士也未必能得,怎可随便轻易地就赏赐给了一个嫔妃?”
“太后娘娘,有罪当罚、有功当赏,皇上不是那等赏罚不明的昏聩君主。虽说这等皮草贵重,但放在这偌大的施旻城里也不过是寻常衣料罢了,何必较真?”德妃满不在意地娇嗔着,“皇上,你就替臣妾说句话嘛!”
“朕说了不算,倘若朕帮了你,她们必定说朕偏袒倘若朕不说话,你又不依。”萧承安松开德妃起身说,“所谓旁观者清。依朕看,倒不如叫一个旁观者来理论理论,才显得朕公道。”
“哦?看来皇上心里是有主意了?臣妾倒想知道是哪位旁观者能得此殊荣。”德妃问道。
“若论将士出征戍守边塞之事,自然是兵部最懂行了。朕仿佛记得,兵部尚书慕容越的次女也在这批秀女之中。”萧承安的目光直勾勾盯向了慕容清。
“皇上记性分毫不差,慕容越次女名叫慕容清,正是慕容沉璧的亲妹妹。”姜妍华顺着萧承安心意说道。
“是呢是呢,把她叫来评评理。当年的慕容沉璧机敏过人,想必她的妹妹也该是个秀外慧中、见识不凡的女子。”德妃也在一旁帮腔。
“行,那就传慕容清进来。”萧承安在心里盘算已久的戏码终于上演。
“传慕容才人!”宫监大喊。
慕容清随宫监走进了大殿,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即将要第一次面对唇枪舌剑的宫斗。
“你是慕容清?抬起头来。”萧承安的言语中透露出冷酷,“哦?果真和沉璧生得有几分相像。”
“回皇上,慕容沉璧是臣妾的亲长姐。”慕容清抬起头来,这是她第一次和萧承安炯亮的双眸直接对视。
慕容清从来没想过,龙座上的萧承安竟长得这般俊美,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如悬胆、鬓如刀裁,天生一副帝王将相的斐然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