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前来,臣妾失礼了,望皇上恕罪。”慕容清抹了一把泪,连忙跪下。
“快请起。”萧承安挽起她的手说,“你的双手这样冰冷。”
慕容清从未想过,她第一次真正与萧承安邂逅竟是这般情景,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你身上竟穿得如此单薄,也不怕冻坏了身子,你的手里还长满了冻疮。”萧承安把慕容清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焐热。
“皇上”慕容清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不知所措的一刻。
萧承安没有说话,只是用宽雄的膀臂顺势把慕容清拥入怀中,用自己身上厚实的披风把慕容清孱羸的身躯包裹严实。
慕容清诧异,她从前一直只知古往今来大多帝王都冷酷无情,却不想萧承安还有这样柔情备至的一面。
“你还冷吗?”萧承安呵气着问。
“臣妾不冷。”慕容清怔怔地答道。
回宫之后,慕容清还依旧有点没回过神来。
“小姐,你都上哪儿去了?让我一顿好找!”云裳焦急得快哭了。
“大雪初霁,我不过四处走走,不必多虑。”慕容清拍打着身上的残雪。
“有人在吗?是我,孔雀台的毓婉。”
“好像有人在敲门。”慕容清走到门外。
“慕容采女,我家娘娘自上次与采女踏雪赏梅后伤寒之症愈重。旧患未愈新疾又添,如今竟一病不起,怕是不能如期赴约了,望慕容采女见谅。”毓婉说道。
“不打紧,请端敏夫人好好休养身子,慕容清改日再到孔雀台看望娘娘。”慕容清只得闷闷不乐地作答。
萧承安越想越气,他虽心知慕容清自那日殿选被斥后就降为了八品采女,屈居偏僻荒凉的芳清轩。
但品级再低也好歹还是他萧承安的嫔妃,怎会潦倒不堪到了简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地步?
必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故意以折磨慕容清取乐。
“徐宫监!”
“奴才在,请皇上吩咐。”
“傅言呢?传他来乾坤殿一趟,朕有话要问他!”萧承安厉声说。
“是,是!奴才即刻就去!”徐宫监吓得差点儿跌跤。
“臣傅言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急召臣所为何事?”傅言不解地问。
自上次被萧承安拒之门外后,傅言便从此对后宫诸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言,朕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慕容采女在芳清轩中忍饥受冻?”萧承安愠怒地问。
“臣请皇上恕罪。”
“那是谁指使宫人们苛待她的?朕当初只是下令降她品级、让她好好闭门思过,没让哪个毒妇去要了她的命!”萧承安龙颜大怒地吼着,“朕命你在天亮之前查明,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