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映照了“人老珠黄”这句话。
在当地有一个习俗说是将这些捕捞起来的珍珠,从中挑选起比较精致的,然后将其穿成串,放在屋子里面便可以保护家宅安宁。
带着这样的想法,林此霄的阿妈就特意从阿爸之前留下来的那些珍珠里面选出了这样一串,眼前的这个小盒子还是她和阿爸之前结婚时所留下来的……
可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以前那个幸福的家庭,依旧是支离破碎。
林此霄用大拇指十分不舍地摸了摸盒子的表面,然后又慢慢地将那层发黄的珍珠链子放在眼前。
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忽然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轻轻一拉扯。
无数颗珍珠如同水滴一样迅速散开,好几粒还掉在了泥土之中,就像是刚新生的春笋,又像是失去光彩的鱼目。
失去并不代表这就是坏事,说不定可以因此而换来新生!
这是之前陶斯言对林此霄说过的话,而这一点他现在也十分认可。
匆匆用过了早饭之后,众人就要将朱依伯送回他原先的住所。
走着走着,朱依伯突然停住脚步。
他看着林此霄,许久未曾睡好的眼睛,充满了红血丝,声音也带着一丝轻蔑地摇了摇头,说道:“想要造船,简直是异想天开。”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朱依伯一下子挣来了扶着他的沈芝明,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去。
这样一副惹人讨厌的姿态,实在让人有些气恼。
钟雨仙双手插着腰,有些怒气冲冲地说道:“嘿,这阿伯说话可真是过分得很,要不是依靠着我们几个现在他说不定还不待在局子里呢!”
“是呀,这人怎么还这样。”
沈芝明显然也没想过,朱依伯居然会如此直接的说出了拒绝的话,这对于心思有些敏感的林此霄而言,显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陶斯言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赶忙对他说道:“没事,我看这老人家肯定就是昨晚睡糊涂了,等他自个清醒清醒就好了……”
昨晚陶斯言和林此霄认真地聊过关于朱依伯的事儿,她觉得这个人的心性应该不至于这样狭隘。
果然,如同陶斯言所猜的一样,林此霄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里,他脸上露着笑容说道:“我瞧朱依伯说话的样子,好像身体已经好转许多了。”
“呵,那是当然了,我听着他骂人的样子也是威风极了。”
钟雨仙忍不住吐槽一两句。
就在这时,她手机里突然传来了一些梵语的提示音,顿时将那些恼怒的情绪都给驱散开来。
“喂什么事儿呀?”钟雨仙接起电话,原先以为又是以往的那些宣传广告,亦或者是旅客们咨询信息的电话。
可没想到,那头的人却是急匆匆地大声说道:“雨仙,你快回来,宝珍不好了。”
这“不好”二字,顿时让人联想到了一些与死亡相关的字眼。
钟雨仙的手机价钱不高,说话还有些漏音,导致刚才的对话两旁站着的人也听得十分清楚。
陶斯言紧紧皱起眉头,带着一种关怀的说道:“宝珍到底怎么样了?”
“没没说清楚,只说让我们赶紧回去一趟。”钟雨仙无措地捏紧手机,见此情形,沈芝明也赶紧拿着手机给相熟的人打了一趟电话。
短短的几秒钟之后,他的手臂有些颤抖地挂断了。
“宝珍,宝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