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让我认命？
什么是命，我认什么，我为什么要认，明明我才刚毕业。
还正值年少时，认什么命。
李柯沉默一会儿，目光直勾勾看着牌匾，眼神突然坚定。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事，等会再来处理，要不再约个时间或者我来请你。”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说道：“你看里面的人怎么样。”
台阶上，装修豪华的茶馆里。
服务员们各个漂亮，放在学校里都堪称校花。
却精心修饰餐具的摆放，走路四平八稳，放餐具时弯腰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客人。
有衣服朴素的。
有衣着华丽身家不菲，一块手表就够一栋楼。
身旁跟着助理有男有女，个个英气十足，英姿飒爽。
身旁的助理不时地双手捧着尊贵的东西，弯腰给老板递去。
李柯顿了顿，看着牌匾思索片刻后，眼神坚定，接通电话的手：“安之若命吗？如果我就是命呢！”
电话那头愣了一会，然后爽朗大笑，开口说道：“哈哈，小张跟我说你想法很多，来吧！旁边的鸿基茶馆。”
一旁的鸿基茶馆无人问津，左边是向下的台阶，右边是向上的台阶，走到二楼。
二楼人很少，偶尔有些老大爷或老大妈对弈棋子，闲时饮茶。
茶馆的边缘处有个男子极为亮眼。
旁边就是窗户，能看到下面的车水马龙，大抵似中年模样。
看到李柯的一瞬间，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
李柯淡定自若地坐过去，拿出剧本递到桌子上，男子没有翻阅，饮了口茶，看向窗外询问道：“你看下面的人群高兴吗？”
李柯侧身看去，楼下的人群如火如荼，热情饱满，碰见熟人乐呵呵打声招呼，脚步从未逗留片刻。
他伸出手指头倚在窗户上，街道一指关节。
“假的罢了。”
“那什么是真，写出来就是真吗？”
面对神秘男子的提问，李柯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思虑很久说：“我喜欢谨慎，你看，那里有个小贩小心走过地上的碎玻璃。”
神秘男子沉寂片刻，发出爽朗的笑声，从桌上接过剧本。
顺便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名片悬于半空，李柯没有接过。
神秘男子摇摇头，嘴角的笑意没有收敛，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李柯从桌子上拿起名片一看，上面写着韩三坪。
起身前往卫生间，上完厕所，站在洗手池前。
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由于忙碌，李柯衣领处的衣角略显凌乱，甚至都未曾注意到。
与那些西装革履之人形成鲜明对比，他们时刻修饰着自己，力求完美的状态。
他整了整衣冠，拭去眼角的疲惫，重整旗鼓，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
自从那日过去，已经数日。
先是陈惠琳打来电话，说是自己被确定下来。
紧接着崔老师高兴地打电话说剧本过审，随时可以准备开拍。
还有这段时间诸多媒体新闻不断爆出大瓜。
只是李柯忙于准备拍摄，无暇深思。
李柯马不停蹄地去学校租借设备，同时准备道具，也在思考人物的选角。
女主角外表柔软却又内心坚强。
实际上，其实这部戏曾梨的形象就很符合。
但她正为考入文工团做准备，没有时间接受短片邀请，只能许诺好处求放过。
尝尽好处的李柯自然也没有黏着她，而是认真思考起自己的短片。
经过深思熟虑，李柯决定公开选角，希望能找到一个既妩媚却又坚强的女生。
于是，雇佣几个人在群演中到处发传单。
但即使是群演，不少人仍旧看不起这部短片。
如果是电影或者电视剧，所有群演趋之若鹜。
但是短片就值得思虑，除非想要磨练演技，或者活不下去才会去试镜。
面试几天后，李柯心情有些奔溃，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就在打消念头放弃时，准备通过姐姐陈惠琳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这样的人。
一个略显生涩，脸庞稚嫩，却又隐隐透出几分动人气质的女孩。
蹙眉走进试镜地点，一进来就吸引了李柯的视线。
仅凭一眼，李柯便认定这就是心中的女主角，收拾好情绪，端坐起来，准备看看她的演技。
“你好，我是秦兰。”女孩进来时，双手交叉在前面，弯腰致谢，两只手扭捏在一块，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
李柯伸出一个手指，晃动两下说道：“我只要一个镜头，一群围观的群众中，自己被坏人凌辱后，看向群众的眼神。”
秦兰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甚至可以说没有演技。
但是北漂这么长时间，也有不少群演告诉她。
只要深入情绪，将自己带入剧本中，就能呈现出较好的效果。
这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
秦兰深吸一口气，猛地呼出，将束住头发的发箍解开，长发盘于肩膀，再次深吸一口气。
一把拉开上衣领口，白皙的皮肤暴漏在空气中。
就在李柯一度认为她准备讹上自己，准备起身离开时。
看见秦兰闭上眼睛酝酿情绪。
恍然间，秦兰睁开眼睛，注视李柯的目光如同围观的群众。
脑袋一偏，有些不理解，眼神散发出几分柔软却又被坚强占领，露出决然之色。
等她表演完后，李柯拍案叫绝。
起身走到秦兰身边，随着近在咫尺的风光，咽了口吐沫，帮她拉了拉衣领说：“嗯，好，不错，就是你了，明天开拍，到这个地点等待。”
秦兰脸色稍显红润，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拉上衣领的娇羞。
见导演准备走，顾不上矜持，连忙拉住衣袖，眼巴巴望着：“那个，导演能不能先给我结账，我保证明天肯定会来的。”
秦兰立马右手攥拳，放在太阳穴上保证。
李柯有些楞，但是想了想，还是从身上掏出所有现金。
递给秦兰说：“这是我身上所有的现金，剩下的工资，结束后再给你。”
大概有个一千左右的现金，递给秦兰，然后转身离开。
秦兰一愣，没想到居然这么多。
原本以为只有几百呢！
现在不少学校都已经放假，曾梨也准备回家过年。
李柯知道时间紧迫，抓紧时间温存，多保留一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