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嘿嘿,自是早已备妥了!”
俊美男子冷笑起来,显得无比妖异,随即只见他一招手,先前昏死过去的祝况被其一把捞在身前。
“只这下贱祭品可不够我出手一次的。”血团似乎自有灵智,漂浮在空中,随后又从中传出它那嘶哑的嗓音道:“若是加上那个小子倒是勉强够了,嘿嘿嘿!”
柳鸣尘眉头猛跳,他见俊美男子神色阴沉地看过来,哪里不明白自己便是对方口中所谓血魔的那小子。
“他,嗯……不行,这样可太便宜他了!”俊美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孔一阵扭曲,随之张口喷出一团精血来,“这应该足够了吧!”
“嗯,虽缺少精魂之力,但胜在精元旺盛,可以勉强出手一次,但下次的祭品可得翻倍才行!”
“没问题,区区几只蝼蚁罢了!”
俊美男子话音刚落,那漂浮半空的血团忽然一阵扭动,先是将俊美男子喷出的精血吞噬一空,紧接着又化作七股血流钻入昏死过去的祝况七窍之内。
“啊!”
原本一动不动的祝况在血流入体的一刹那立马惊醒过来,但很快他的喊叫声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的皮肤竟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转眼间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干尸,只有干瘪的脸庞预示着他先前遭遇了何种的恐怖。
柳鸣尘大惊失色,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转眼就死了,而且还是死于此种恐怖的手段下,这可比赵郡守被雷凝珠一击灭杀还要骇人。
更主要的是,他刚才也差点成为那诡异血团的祭品,这让他如何不害怕?
哗哗水流声传来,原本钻入祝况身体中的血团经由七窍流出聚成一团,但体积却丝毫不变。
俊美男子身侧灵云一闪,显出另一道身影,柳鸣尘这才发现,与其争斗的那名黑甲大汉竟也被其斩杀,一具无头尸体正从远处空中落下,看来此人也是实力通天之辈。
而头顶阵法光幕一阵嗡鸣,显得随时要破碎一般,那催动四杆阵旗中的三人眼见赵郡守和黑甲大汉接连命丧黄泉哪里还敢再呆下去,早各自驾驭法器化作三道遁光向不同方向远遁而去。
只剩下那学宫的江先生还在苦苦支撑,但以她一人之力又如何支撑起整个法阵,在三人遁走后便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任凭血液染红所穿淡金白袍,柳鸣尘遥遥地朝对方望了过去。
对方似有所感,全神贯注的眸子一抬,从阵旗上流转的文字移开后跨越大半个天空,落下了柳鸣尘惊惶的脸上。
江谷之今年刚来五龙岳岳下学宫,以学宫先生的身份进修,这次由她和徐先生带队杂学弟子入宫试炼,本想着完满完成任务好为将来进入军部所需的履历添砖加瓦,但谁想到眼下竟出了这样的大事。
不但晋原郡郡守和晋原郡军部将军皆命丧敌手,两个杂学弟子也一死一被擒。
虽然学宫向来不重视杂学弟子能出什么好苗子,但出现这样的事情她这个学宫先生可是难辞其咎,至少以后的目标想要完成得多走不少弯路。
而且看到柳鸣尘脸上的惶恐时她不由得想起了什么,所以明知留在此地多半是条死路,但心底那份忽如其来的责任感却硬生生盖过了让她逃命的念头留在了此地。
柳鸣尘见对方抬头望过来,不知怎的心底忽然一阵难受,眼下情形对方还不逃命,多半是为了自己这个杂学弟子才留下的,他素闻学宫先生多是有情有义之辈,可实在没想到居然为了他一个素昧平生的杂学弟子愿意留在此地等死。
想到这里,柳鸣尘自觉不能真的送死还拉上别人,想起之前俊美男子要收自己为门人的事,当即心底一横准备答应,虽然先前自己一番话着实惹怒了对方,但想来以对方的地位身份,宽宏大量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脸皮厚些兴许真能成。
然而当他张嘴准备说些没脸没皮的求饶之言时,才发现俊美男子和另一人正抬头盯着略有几片乌云的天空,神情皆是严肃无比。
柳鸣尘心底一动,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同样抬头向天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