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还要留着她给宫里那位治病的,掰断她手指,她以后怎么治病?”
“会配药方不就行了?她眼睛又没瞎,还能认药材,掰!她要是看到凌王把事情都告诉他,连我也不一定能活!”
不要,不要!
“啊……啊!”沈昭月拼命摇头,眼泪花了脸上新娘的状,她还伏在地上磕头。
给他们磕头,求求他们,不要掰断她的手指,她是个大夫,手指断了怎么拿针?她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可是没有用。
沈昭月的手指被抓住了,想挣扎,可腰和腿都被死死按住了。
手指朝后,用力一掰,传来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
痛是撕心裂肺的,可她连大叫都叫不出来,像是这痛都只能憋在心里,手指痛,连心也痛,肺也痛。
“没事,还有一只,很快就好了。”
掰断她手指的人还安慰她,接着,将她另一只手的手指也给掰断了。
“拿张卖身契来,给她换个名字,她在凌风院的时候很是会逃,以后若是跑了,有卖身契,天涯海角也能抓得回来。”
她断得像软绳一样的手指被抓住,沾了印泥,在一张纸上按下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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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铭满京城搜索,苏仁鹤的府邸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一无所获。
“王爷,今日恐怕寻不到了,苏仁鹤躲进了宫里,这个时辰,宫门不会再开了,您若是带人强闯宫门,会有逼宫的嫌疑。皇帝正等着抓您的把柄呢。”
齐铭双目通红:“本王明日再进宫,和他们谈。”
刘玄铁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提醒齐铭:“您的病若一直不好,我们也就这样下去了,陈国已没有大将,但是您病好了,兄弟们忍不住燃起希望,王爷,北境的兄弟们一直在等您回去,赶走北凉狗。”
您千万不能被皇帝用一个女人要挟成功,而放弃北境的百姓。
齐铭合了合眼,转身,展阔的肩膀塌了下来:“回府。”
齐铭在凌风院的洞房里,干坐了一整夜。
天亮时,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完全能看清楚东西了,他能看清楚沈昭月绣到一半的肚兜上的花纹,还能看清他让沈昭月读给他听的春宫册子上的每一张图。
果然像沈昭月说的,淫秽不堪入目。
若能把人找回来,以后再不逼她看这种东西了。
可是还找得回来吗?苏仁鹤是替皇帝办事,人迟早会交到皇帝手上,皇帝不会轻易把人还给他的。
齐铭望着半白的天空,双目疲惫空洞。
与此同时,凌王府最偏僻的院落里,沈昭月只穿一身白色中衣从一间空置小屋里走了出来,如一缕幽魂般站在院子里,四处扫视着看这是什么地方。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吧?怎么卖身为奴连身衣服也没带过来?”一个粗使丫鬟抱着一身袄子过来,塞进了沈昭月怀里,一脸嫌弃,“咦——你不穿外衣,脸上又还上着妆,这么妖媚,你该不会是从青楼被卖过来的吧?天哪,我们凌王府,怎么会买你这种下贱的丫头来府里干活呀。”
沈昭月听见粗使丫鬟说的这话,死灰般的眼睛里又有了一丝光,她抱着衣服回到小屋里穿好,再出来时,撒开丫子,直接就往外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