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臻听着微微点头,可又想着那裴泽与大酋的关系,加之最近发生的事儿,她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能是什么计谋?”孟玉臻一时间对此难以琢磨。
佟育贤鄙弃的冷哼道:“以他的奸诈,不可能不知道番南侯就是一个无用的蠢货,指望一个蠢货能做什么?若非他手中有点兵马,赶着这个时候,得了那么点儿势力,若是寻常,就算做饵,也没有人愿意同这种有头无脑的蠢货来往!”
她的一席话使得孟玉臻醍醐灌顶,猛然想到这其间的关窍。
这就激动的在堂中来回走动,眸色一转这就看向佟育贤道:“你说,这会不会是裴氏父子放给天下的一个饵?”
“饵?”
“不错!而今天下大乱,各地诸侯若知道如此消息,必定想分一杯羹。说句不好听的,必定有人想要渔翁得利,盘算着裴家与萧氏皇族打个两败俱伤,就算不能一举夺得皇位,借机扩充地盘也不是不可能!”
佟育贤一听,这就恨的咬牙道:“可真是老奸巨猾的老匹夫!难怪如此大张旗鼓。怕不是就盘算着,让那些想要借机得利的小人先上,到时候他高举平反的大旗。”
孟玉臻听着微微点头,眉头深拧的她,虽然知道此事如何,可却要如何才能解决?
知道她的心思与难处,佟育贤揪着衣袖清浅上前:“这件事儿能这么快的传开,想来都城的人定然也有所察觉,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刚刚都城传来消息,加上老丐头手中的兵马,他们手中兵马将百万之众。”说着,她别有深意的看向佟育贤:“而今我担忧的是,罗科还是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你还有功夫想他,怕不是而今已经被大酋的人接去做可汗了!”佟育贤说着一脸的鄙弃。
孟玉臻听着并未生气,反而忧心的瞧着她:“我怕也就是怕这一点。他才多大,正是极其容易被他人影响的年纪。”
看着她的忧心,佟育贤这就拿起桌上的苹果狠狠的咬上一口:“他是大酋的人,更何况你也说过,他可是亲眼瞧见他爹怎么死的!”
瞧着她的话里有话,孟玉臻给了她一记白眼:“我说的话你是真的忘了!别的不说,你可不能忘了他的身份,大酋的人本就不安分,而如今,没有比他更适合利用!”
“你也不必掩饰,我看的出来你很在乎那孩子!”佟育贤说的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那双明亮的眸子一直在盯着孟玉臻,就看她如何反应。
这次,她并未开口,而是看向远处深深叹息。
良久才道:“这个天下撕裂了!”
正如孟玉臻所言,永兴的战乱,将好好的国家分割的四分五裂,光大大小小起义军多达百处。以萧锦澜、孟清泉、吕颂贤等为首的平叛大军,用了足足五年才一点点稳定下来。
却仍有以裴汉章为首的顽固势力,勾结邻国于永兴境内肆意破坏。而萧敬止的余部已经被打的七零八落,没了踪影。
又是一年的早春,永兴与大酋的交界处,有一很不起眼的牧场,身着大酋传统华服的罗科,这几年身高猛涨,乍一看更似一成人一般。
只见他头戴金冠,腰佩象征权利的宝刀被众人簇拥着朝一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