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师兄的实力。

“走吧，至境巅峰已然是你的极限，你再也不可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为什么？”青衫男子问道，语气中明显透露出不服。

“刚直不阿、一往无前、无所畏惧……这些是作为剑修最基本的品质。十年前，你闯天路之时，我曾留意过你。在你面对第五层那位守护者时，从你流露出无力和恐惧感的那一刻起，你的心境便开始动摇。刚才，从你看到我的第一眼起，你的心境已然彻底崩塌。而失去了心境的剑修，注定无法走得更远。”老者缓缓说道。

听到这里，青衫男子低下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卡在至境巅峰这个瓶颈已经多年，他一直在尝试突破更高的境界。从师兄临走前的话语中，他有所感悟，但眼前这位老头的短短几句话，却彻底打碎了他突破的信心。

他当然明白武道信心对于一名修炼者来说有多么重要，尤其对于剑修而言，心性更是至关重要。

他知道，从今以后，自己想要突破已然无望……

突然，他抬起头来，脸上的茫然之色一扫而空，眼中杀意凛冽，目光凶狠地盯着老者。紧接着，他化作一道剑光，直斩老者。

老者双眼微眯，“哦？居然破而后立，资质倒是不错，倒也难怪能成为这片天地的至强者。”

说着，待剑光近身，只见他左手袖袍轻轻一挥，如清风拂面一般，剑光便悄然散去。

青衫男子随后疯狂暴退数十丈，而老者却纹丝不动，那张老脸依旧波澜不惊……

数十丈之外，青衫男子单膝跪地，嘴角溢血，发丝凌乱，尽显狼狈之态。

“刚才你师兄与我一战，他同样只出了一剑，然而那一剑……我却接不住！”老者继续开口，脸上流露出一抹钦佩之色。

听着老者的话语，青衫男子神情麻木，身躯微微颤抖着。

不多时，他站起身来，缓缓抬起头，脸上多了一份坚毅与决绝。

随后，他慢慢合上双眼，几秒钟后，他的身上燃起淡金色的火焰……

不远处，老者平静地看着青衫男子，轻声说道：“燃烧修为境界，强行提升实力……这又是何苦呢。”

老者看穿了他的意图，笑着摇了摇头。

至境、尊者境、混天境、凌空境、绝世境、灵觉境……随着淡金色火焰的燃烧，青衫男子的修为不断下降，然而他身上的气息却在疯狂暴涨……

蓦地，他睁开双眼，整个人化作一柄巨大的利剑，以无可匹敌之势冲向老者。所过之处，虚空破碎，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眨眼间，巨剑已来到老者胸前。

老者双眼微眯，神态却依旧云淡风轻。

只见他右手举起拐杖，轻轻往前一点，拐杖顶端对上巨剑剑锋，硬生生地挡住了巨剑的攻势。

随后，老者右手微微一用力，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拐杖中传出，巨剑开始出现裂痕。

渐渐地，剑身终于支撑不住这股力量，轰然碎裂……老者倒退三步，袖袍往后轻轻一挥，便稳住了身子。

而眼前，巨剑消散，青衫男子现身，口中连续喷出数口精血，一身气息疯狂跌落，意识也在逐渐模糊……在昏迷前的一刹那，他呢喃着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你究竟是谁？”

老者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看门人罢了。”

终于，青衫男子彻底丧失了意识，他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而他的修为也停留在了灵觉境一层。

老者看着倒在云端的青衫男子，轻声道：“散去修为，敢舍，这份果决倒也值得欣赏。不过想以这种方式入凡？刻意求之……哎，毕竟不是正道。”

说罢，他随手一挥，青衫男子的身体缓缓向下方地面飘落。

随后，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虚空，眼神复杂，最终重重叹了一口气后，身影徐徐淡化，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