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让他们回吧!”大长老的声音响起。
“还不快滚回去!”老人还是在两年轻人头上各重重敲了一棒,两年轻人这才起身,向各位作揖后抱着头跑了。
“老六啊,怎么还是你在监视元域?唉,算了,过来吧,汇报下你的监视情况!”又是七长老发话。
“我还是站着吧,站着说话气更顺。恩......我叫我弟子先汇报下吧。”老人拉了拉小女孩。
小女孩看着老人,满脸天真无邪,开口:“是棒棒糖......”
“打住,还是我来吧!”老人直冒冷汗,连忙捂住小女孩的嘴,自己开口说。
“元域啊,老样子吧,白天又黑天的,一年又似一年......”
“老六,你能不能正经点,我们能齐坐在一起,你也应该知道事情轻重吧!”六长老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
“师尊,还是我来说吧”小女孩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也没等老人回复,面对七位长老作揖,接着说道:“各位长老,最近师尊一直指导弟子监视元域,我把师尊的教诲讲给大家听听,近来元域黑暗势力强盛,大有取光明而代之之势,草原环境日益恶劣,好在五行之力依然强盛,元域原生百族目前并无太大异动,只是日渐被黑暗之力驱赶,明域百族生存地域日渐狭小,冲突再起恐在所难免。师尊教导,事无巨细,元域广大,应舍小而察大之,以大论小,后之,然后置......”
七位长老听完,都对小女孩露出赞许的目光。
“六平,小公主天资聪颖,你可要多费点心。你也说说五行之力的近况和见解吧!”大长老对老人说。
原来老人名字叫六平,姓甲。老人是学宫第二代弟子,排行第六,学宫前辈喜欢叫他老六,加上此人生性洒脱不拘泥于形式,时常行事怪异,修行也算是惊才绝艳之辈。所以学宫一些晚辈也背地里也叫他老六。
听小女孩讲完,老人甲六平终于把心稳稳放进了肚子里,庆幸他这弟子最终还是靠谱了回。然后他讲起了五行之力的见解。
“草原环境愈发恶劣,表面五行之力虽然依旧刚猛,但出现时间越来越迟,一些小型异动根本触动不了他们,我猜测有二:一是五行之力量将衰竭,二是五行之力在韬光养晦,准备放弃草原,在等一个契机。”
“放弃草原之说,能否再详细阐述下?”大长老又问甲六平。
“照这样下去,黑暗吞噬整个元域只是迟早的事,五行之力这样被动守护草原毫无意义,以五行之力之威能,理应不该如此被动,他们只是在等一个契机,积蓄力量改被动为主动,放手一搏,直面黑暗源头……”甲六平慷慨的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有道理,六平你叫小公主自行回去,你留下,我们一起讨论一件重要事情。”大长老发话。
甲六平低头跟小女孩咕哝几句,小女孩表情似乎有些不满,但还是作揖离开了。
“清虚学殿千年前带来一个消息,说“三星新现”已现,结合如今的情况,大家有何感想?”大长老示意甲六平落座后开口说道。
“三星新现,地龙翻身,大域将倾。”其他七人相互对视一眼,同声道。
“我想大家都知道刚才两位弟子所言巨虫,其实就是幼虫期地龙,身上已经有了第一个彩环,说明已经一翻身,如今第二句已现,第三句,得六平所言元域现状,也即将应验。”大长老沉思一会,继续说道:“其实预言还有最后两句,只有少数人知晓,现在告知大家也无妨,就是:“新帝生,天地覆。”
“啊,这我等倒是第一次听说。”其他七人都纷纷表示没听过后两句,表示惊讶。
“当年卜圣留下这预言,帝国高层就藏下了最后两句,只流传前三句出去,其理由大家想必也无须我多说,而新帝生,只怕还是跟元族脱不了干系。而今天我感应到元族的气息,十有八九是真的。元域,学宫即将迎来大变,我希望大家有所准备,所以将预言全部讲给大家听。老夫目前只是希望预言所言大域只是元域,而非......唉......”大长老意味深长一身长叹。
“只是元域又如何?元域出事,四方外域二十八星域必受牵连,域外之域目前也是隐藏在黑暗中,不能排除会与中心元域里应外合,到时候把二十八星域给包饺子吞了!也不是不可能!”甲六平难得的严肃起来,第一个回应。
“我提议我学宫先组织人员降临元域,现场调研元域现状,找机会探明地龙和元族气息真相,同时通报帝都吧,毕竟这事可不小。”说话的是二长老。
二长老峨冠博带,短须长发,面相威严。二长老平时话语不多,但学宫大部分事务都是由他掌管。
“我倒觉得,组织学宫进入元域可以马上去办,但关于地龙和元族气息,暂时只通报清虚学殿,由他们去决定是否现在告知帝都。”甲六平又开口。
“我赞同,毕竟地龙和元族气息,目前大家都只是眼见听说或感应而无实际证明,我们可以跟上方学殿做交流,但帝都可都是些务实之人,恐怕懒得听我们解释,到时候黑白不分,直接一道谕旨下来,学宫可能受不起折腾。”说话的是三长老,他附和甲六平的建议。
“也好,不管帝都如何行动,都有学殿作为缓冲,对学宫有利,那就这么定了?”二长老看向大长老,有询问之意。
“好,你们决定,我的注意力会主要放在寻找地龙和元族气息上,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大长老回复。
“关于学宫进入元域之事,也马虎不得,就麻烦三长老,你跟老六负责此事吧。”二长老看向三长老和甲六平。
“好,没问题”三长老和甲六平回应。
“其他人暂时关注整个事件,都暂停闭关,随时等候学殿消息。”二长老最后发话,其他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散会吧。”大长老最后解散了会议。大家各自回去。
莫以欢在草丛中穿行了不知道多少时日,他还是不敢开放大范围的感知,只是尝试性的开放短距离的感知,去感知下巨虫的跟随情况。他知道,没必要去感知更遥远的草原边际,只要目前不出事,总会到达草原边际的。
在这些时日里,他越来越熟悉自己的状态,他自己目前是一团无固定形态的白色光团,光芒最盛也不过拳头大小,光芒内敛就小如豌豆,飞行速度过快时,光芒可拖曳成条状,撞物可分散再聚,甚至直接穿越较薄的障碍物,只是这种穿越带来的拥挤和生硬的感觉他不太喜欢。他能感觉冷暖和流动的气流,也在尝试各种运动:直冲,上升,漂浮,下沉,旋转等等,发现运动后自己的光芒会有消耗,此时他可以吸收草原上的游离的元气补充光芒。
他的光芒在白天不醒目,但到了晚上,如果盯着他的活动轨迹,可以看见一团拖着尾巴的白色光芒,背着曲卷的数片红色翅膀(临行前元母树挂在他身上莫音花的花瓣),在草丛中时快时慢的穿行着,像一只红翅小精灵般的飞虫。
但如果视野放大到一片区域,这光芒就溶入了整个草原无数点点光芒中,看不见了。因为此时的草原有着各种发光的生物,在草丛里,在低空中,各种光芒摇曳或自由飞行。
这也是莫以欢得以日夜兼程逃离的保障。
有时候,莫以欢也会忘我的冲上高空,俯瞰草原:无数轻扬或流动的光辉,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就如一副醉人画卷。
有时候,如果不是他身后地下有条跟屁虫会提醒他是在逃亡,他甚至都很享受这种飞扬游荡,与诸多光辉同行共舞,自由自在。
莫以欢完全习惯自身状态后,也会思考与元母树的短暂对话。
元族,他自己被称为元族,为什么整个草原就他一个元族?是否之前草原上有自己这么一个族群?如果是的话,那时候草原环境没有变坏,那将是一个多么好美的族群。为什么元母树会如此害怕?嘱咐自己活下去,自己的出现会不会给元母树,或者草原带来什么灾难性的后果?
想的越多,他心中疑惑越多。
他觉得自己还是太无知了,此时他又会有种深深的孤独感。
莫以欢不知又过了多少时日,期间地龙伤势已经全部好了,他们的行进速度越来越快。虽然途中莫以欢会偶偶折返或者拐个弯,但始终朝一个方向前进,地龙好几次都想钻出地面,都被莫以欢给挡了下去。而且莫以欢也不跟巨虫做感应交流,只是用不同运动和形态表达自己的意思。
莫以欢在这些日子里,考虑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草原上唯一巨大的存在,沉睡中凭本能就能抗衡诡异红雪的元母树都如此害怕,这么渺小的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谨慎。
就这样,他们整日所做的唯一事情就是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