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安城里面,如今至少有百万人,俺们到哪去给你找这个人?”
李重润看到程若水拒绝自己,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惫懒的性子,也不气恼。
他拿起画像递到程若水的手中,笑着说道:“这画像上的人,一看就是个阉人。
你们兄弟二人在长安混了这么多年,哪里阉人最多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那当然是宫里,”程若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可皇宫俺们俩也进不去啊?”
“不对!”
李重润摇着头否定了程若水的猜测。
“宫里管束森严,这个宦官在掖庭晃荡了三个月却无人问津,他一定不是宫里的人。”
“那就是各位王爷的王府?”
程若水的有些犹豫的看向李重润。
“可那些地方俺们俩也进不去啊?”
“笨!”
程若冰在程若水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咱们自己进不去,世子还进不去吗?
他如今初蒙圣皇大赦,自然要跟长安城内那些达官显贵走动一番。
他带着咱俩进去,他去跟人寒暄聊天,咱俩就可以趁机去找人啊!”
“对呀!”
程若水兴高采烈的拍着巴掌,“还是二弟你聪明。”
“那咱们先去谁家?”
程若冰看着李重润,俺们想办法找一张他家的地图,到时候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当然是先去梁王府了!”
李重润的脸上带着玩味的微笑,这一位,可是对武则天身后的皇位觊觎了一辈子的人。
要不是狄仁杰、张柬之等人的据理力争,他几乎已经成功的忽悠着武则天册封他为太子了。
第二日一早,李重润早早便起床,在孟春和季夏的服侍下更衣洗漱,吃了些朝食。
陈玄礼带着一百名旅贲卫,护卫着他前往武三思家拜会。
“小侄李重润,拜见梁王殿下!”
在武三思的正堂之内,李重润指挥着陈玄礼将一大箱从庐陵王府带出来的礼物摆在武三思的面前,随后对他拱手行礼。
武三思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和李重润的父亲李显算是表兄弟关系,因此他自称小侄,倒也不算唐突。
此时已年近半百的武三思,仍然是发色乌黑,精神矍铄。
微笑着接受了对方的躬身行礼,他大笑着将李重润扶起来。
“世子殿下你真是太客气了,我听说你前日刚从掖庭脱困,今日便来拜会本王,孤实在是受宠若惊。”
说到这里,武三思抓着李重润的手。
“来来来,孤给你介绍,这是你大表兄高阳郡王武崇训,这是.....”
李重润面带微笑的与武三思寒暄,扮做旅贲卫混入梁王府的程若水、程若冰二人趁机在府内四处查看。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李重润走出了庐陵王府,他看着等在门外的程氏兄弟。
程若水给他使了个其他人都没有察觉的眼色,示意这里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李重润登上肩與,他的浩浩荡荡的向着相王李旦的府邸走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李重润早出晚归,每天去拜会长安城内的各个皇亲国戚。
大王、郡王、公主、郡主、驸马都尉、郡马......
凡是在长安有府邸,家中有宦官的人家,他都带着礼物登门拜访了一遍。
每日清晨,韦淑清欣慰的看着李重润行色匆匆的背影,总要对李显说:“看咱们的润儿多懂事,竟然也知道勾连合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