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口进去一段还能走,但曲线部分的空间在宽度上很紧张,我马上退回来,对法蒂玛摇了摇头。
“这可有点难办。”
“我去看看怎么样?”
“不,对方肯定已经察觉到我们接近了,我可不想犯被奇袭这样的低级错误。”
如果有时间,可以拓宽缝隙,或者从这里尝试说服他们,但撤离的预定时间已经迫在眉睫。
需要的是当机立断。所以我采取了尽可能安全的方法来消除威胁。
“好吧,把这个一起毁掉吧。用便携式电磁加速炮个人轨道炮射击的话,应该能靠热量把这片岩场蒸发掉吧。”
“哈。”
法蒂玛似乎无法想象,给出了一个含糊的回应。倒不如说这才是正常反应。
很难想象从未见过的东西,特别是听到岩石会蒸发,应该很难有具体的概念。
不过也没时间详细解释了,正当我准备马上返回玉匣的时候,从岩石缝隙中有人慌忙地滚了出来。
法蒂玛立刻举起板剑,我也展开双臂上的谐波刀片。
“等等等等,等一下!我投降!我投降,所以请发发慈悲吧!”
可能是之前躲起来的幸存者,一出来就立刻在地上五体投地,额头在岩石上使劲蹭着。这就是所谓的下跪磕头。
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把腰间的武器连同刀鞘一起解下来,扔到远处,然后又低下头。
下巴上的带子可能松了,戴着帽檐的钵形头盔咕噜噜地滚到前面,露出了隐藏着的红褐色头发和脖子。
面对这前所未有的求饶,我一时愣住了,但马上回过神来,为了采取应对措施,我通过无线电发消息。
“达马尔,发现隐形目标了。”
“好险啊。处理了吗?”
“不,目标完全投降了,所以先保留。看起来像是个侦察兵,为了确认详细情况,我要用灯照一下。”
“喂喂,你该不会可怜起她来了吧?我们可没时间了啊?”
“我知道……”
达马尔似乎想说赶紧杀了算了,但我有点在意的事情。
对于我不干脆的回答,达马尔只说了一句没时间了,赶紧的,然后就切断了通讯。
打开头部单元上搭载的照明,一道细长的白色光线照在目标上。
突然周围变亮,目标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好像被闪光灯的光照到了眼睛,叫了一声又倒了下去。
看到的时间可能还不到一秒。但我有点后悔看到了他 / 她的样子。
“确认完毕。目标是奇美拉利亚的女性。”
“嗯?帝国军里还有奇美拉利亚人服役吗?怎么回事啊你这色狼。因为是女的所以下不了手了?”
对于达马尔多余的这句话,我把刚才瞬间看到的脸的图像挑衅似的发送给玉匣。
立刻,从通讯器里传出奇怪的声音。
“喂喂喂喂!这不是个小孩吗!?而且还在磕头吗?”
“正如您所见,达马尔。我是个士兵,但还没冷酷到能杀这样一个做到这种地步的孩子。”
如果是像刚才那样态度强硬、充满敌意的对手,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又或者只是一味逃跑的对手,我也有自信轻松扣动扳机。
但是,面对已经解除武装并下跪投降的孩子,我实在做不出像死刑执行者那样挥下刀刃的事。
“啊…… 该死,随便吧!但也不能把她扔在这儿,带回去!”
达马尔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大喊,他的心情大概和我差不多吧。
唯一在旁边用板剑指着女侦察兵的法蒂玛歪着头。
“不杀了吗?”
如果我在这里什么都不说,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毫无疑问,那样做更安全,相反,我们的选择离最佳方案还差得远。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这么想。
“嗯。先确认一下她没有武器。”
“既然大哥哥这么说,好吧。”
说完,法蒂玛放下武器,强行把双手捂着脸还在打滚的侦察兵拉起来,检查了她的铠甲内侧和鞋子里,确认没有暗器之类的东西。
“我们接受你的投降。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你的待遇可能不会太好,请忍耐一下。只要你不表现出攻击、逃跑或者拒绝服从的意思,我们就不会伤害你,我保证。”
“真、真的吗!?”
身体检查结束后,侦察兵仍然用手护着还在恢复中的眼睛,不安地看着我们,但一知道自己的求饶成功了,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确实,她可能以为自己肯定会被杀死,眼泪像瀑布一样从眼睛里涌出,接着鼻子和嘴里也流出各种东西。
“快点,没时间了。”
我抱起浑身沾满各种体液的侦察兵,在法蒂玛的带领下,匆忙离开岩场,向玉匣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