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屋内走出一个老人,但是肌肉在简单的兽皮衣服掩盖中还是若隐若现,“有客人?”
“可能就是上阵子搞得要封城那人。”老太太平淡地说。
司徒竹神经立马紧绷起来,作出随时逃跑的姿势。
“别紧张年轻人,她要出卖你,早就在城里卖了,还等到现在?”肌肉老人笑着说。
“进去吧,外面冷,虽然简陋,但是起码能遮风挡雨,不要见怪。”老太太说着拉着哑娃进了屋子。
哑娃进屋后,很快走到一堆麻布遮挡住的物品前,掀开麻布,很多的小罐子。她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罐子,笑着走向司徒竹。
她用左手,在自己右手手臂上比划着,从手掌到上臂反复游走,示意司徒竹露出受伤的右手,她要上药。
司徒竹把手从披风中伸出来后,哑娃很自然地扶着,给他整个手臂上药,不只是刚才在地上擦掉痂的部分,连之前烧伤的部位也涂了。
“哑娃的药很灵,现在卖她的药比我们几人打猎来钱还快。”肌肉老人笑着说。
“谢谢。”司徒竹轻笑着说,这是他这十天来第一次笑,发自真心的笑。
哑娃看到他笑,也笑了。
“她听不懂,只能比划着勉强交流。”老太太说,一边翻着小碗给司徒竹装水。
司徒竹不懂他们所说的比划,心血来潮的,用自己司徒家的密语方式,轻轻拍了几下自己大腿,意思是“谢谢”。
不料,哑娃笑容停止了,上药的动作也停止了,盯着司徒竹看。
司徒竹一面懵,“这?我做错什么了?”
“估计哑娃是看不懂。”肌肉老人递上一碗水给司徒竹,然后指了指司徒竹,再看向哑娃,笑着点了几下头。
哑娃看到后恢复了笑容,也点了点头,收起了上药用的罐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黄昏,又有两个老人走进屋子,他们都提着兔子走进来。
“哟,有客人,这村子好久没来过客人了。”一个少了左手的老人家说道。“年轻人,吃饱再上路,虽然这里住的不好,但是我们有兔子肉!哈哈~”他爽朗地笑着说,举起手中的兔子。
另一个老人不苟言笑,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点头示意后,那老人才放心放下猎具坐下,哑娃懂事地给两个老人端上水。
入夜,村落周围都被黑暗吞没,只有寥寥几间屋子稍微有点火光透出来,司徒竹因为睡不着,在屋子外靠着石头看着天空。
发呆时,哑娃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在司徒竹身边坐下来。
“你也睡不着吗?今天谢谢你啊。”司徒竹看着哑娃,“明天天亮我就到主城区看看情况,然后就要回家,我还要回去照顾家人。”司徒竹跟哑娃说着,又像跟自己说着,说服自己活下去,努力活下去。
见哑娃一言不发,司徒竹知道她不懂,但是又不会比划,只是用手拍拍大腿,表达“回家”的意思,然后指了指东南面。
哑娃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回应,随即走回屋子睡觉去了。
司徒竹就在外面呆呆地看着屋子里,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