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耿绍南等人背影消失,练霓裳对王照希和卫德清道:“王兄,小道士,你们一定心里骂我下手太过狠辣。”
王照希忙道:“不敢。”
卫德清瞟了一眼王照希,心想这小子有意思,说的是“不敢”却不是没有,那不还是骂了吗?然后开口道:“确是如此。”
王照希听得了一愣,然后苦笑,人家卫德清有那个身手底气自是足的。
练霓裳白了卫德清一眼,没有接他的话,缓缓道:“我脾气最抵不住人恃势称强,想那武当派门徒众多,仗着三丰真人宽和仁厚,武艺超群,欺上瞒下,贤愚不肖,在所多有。其中不少人恃着师门威望,越发目空一切,那所谓的武当五老,除紫阳道长之外,皆有护短的毛病,以致门徒行事愈发嚣张,虽无过错,仍旧面目可憎,我今日特地要折挫他们的骄气,教训教训他们。你这小道士坏了我的好事。”
王照希不敢作声,卫德清却是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寨主竟是出于好意,怎么不当面点破?”
练霓裳停了一停,甜甜笑着对卫德清说:“小道士,你不信么?”
明明已经试过练霓裳的身手,知道她奈何不了自己,可是她这如花的笑颜莫名的带给卫德清巨大的压力。他缩了缩脖子,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没有再出声。
练霓裳盯着卫德清看了好一阵,把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如有小蚂蚁在爬,才忽然问王照希道:“听闻京中的孟灿武师与令尊乃是八拜之交?”
王照希道:“也是敝岳。”
玉罗刹道:“还是亲家,那益发好了。我与孟小姐曾有过一面之缘,她武功人品具是上上之选。对了,孟小姐未过门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八卦,卫德清支起耳朵,只见王照希脸一红道:“尚未。家父叫我谒见女侠之后,就进京把敝岳父女接来。”
玉罗刹道:“也该接他们来了,现在在京中做皇室的武师还能有什么前途?哎,我一向直率,王兄你别见怪。”
王照希道:“岂敢,家父也是这样说法。”
卫德清久居大元都城大都,对他国之事都是通过网络,或者口口相传,具体怎么样不甚了解。只是在他印象里各国皇室供奉武师,都是钱多事少的好差事,多少人打破头皮都抢不到。手底下没点真本事,背景不够清晰明了,那是绝无可能在宫内当差的。难道长安城中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变故?看来这次往回走,须的找在长安的同门打听清楚情况了。
只听玉罗刹接着说:“当时不是我见到孟武师的信,武当那四人有的苦头吃了。他们扮成皮草贩子以为天衣无缝,实则处处破绽,被火灵猿朱宝椿的手下发现,以为是藏了什么尖货,半路截劫他们。按说他们若把来历挑明,火灵猿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惹他武当派。偏偏这几人恃强逞能,把火灵猿的四个头目伤了。我看不过眼,单骑追踪,用绵掌击石如粉的功夫,把他们震住,请他们上山研究研究剑法。”
王照希听得心里发苦,嘴巴发干,心说:“寨主你的邀请一般人怕是不敢不来,如果不是卫德清出手,江湖上势必要掀起一阵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