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阳光洒向南荒,地上的青草仿佛都长出了嫩芽。
感受着胯下骏马的躁动和微风拂面,金蝉竟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是一种两具身体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自由、愉悦、轻松.......
三人在行走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能够隐约看见远处中原和南荒的边境。
“普渡贤师死了,这十里沼泽、十里瘴气、十里迷雾也就消失不见了,看来顶多再用一天,我们就能回到大唐境内了。”
“金蝉,回到中原后你们打算去哪里?直接回秦国吗?”
李楹台看着前方消失不见沼泽、瘴气和迷雾,些许落寞的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
金蝉也同样注视着秦国的方向,而他的心里也早已迫不及待。
“那正好,咸阳和长安城是同一个方向,我们可以结伴而行。”
李楹台扭过头来。
虽然表面装得很无所谓,但内心却紧张万分,就连心脏都砰砰砰的加快了跳动。
“嗯,长安城.....”
“已经过去了十三年,唐国太子早已重立,你打算怎么做?”
昌灵君估计此时已经挂上了帅印,过不了多久就会出兵伐秦。
若此时李楹台能够登基为王,那么对于嬴楼的计划来说,将是百利而无一害。
甚至还可以借机稳固嬴楼那岌岌可危的政权。
“找我父王面谈,唐王的子嗣中,没有一人背负的国运能够与我相比,就算现任的太子,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说到这里,李楹台变的自信了起来。
就仿佛只要能见到唐王,这太子之位就会顺理成章的回到自己的手里。
“呵呵!”
金蝉只是笑了笑。
若国运就能决定王位上坐的是谁,那么嬴楼的政权早就稳如泰山了。
那还会有赵姬、嬴启、陇关士族、国相.....,他们什么事了。
“你笑什么,你别看我在南荒只能调动这么一点国运,等回到中原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我父王.......”
就在李楹台说的兴起时,金蝉连忙打断了她。
“打住!”
“我问你,唐王知道你被困南荒,为何十三年从未发兵?而且唐国的历史上,难道就没有一任唐王是没有国运的吗?”
金蝉这句话,倒是让李楹台愣住了。
这些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
尤其在知道唐王和普渡贤师达成了某种交易后,一种莫名的不安总是缠绕心头。
要不是唐王曾对自己不止一次说过:国运傍身之人,才配坐上那万人之上的凤椅。
不然的话,李楹台恐怕早就认清了现实。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楹台再一次问向了金蝉,似乎只要有眼前这人的帮助,什么样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入长安,杀太子,废旧王,立新王!”
短短的十二个字,震的李楹台久久不能开口。
且不说杀太子这事。
单说逼宫篡位、废黜唐王,这和痴人说梦几乎没什么区别。
要知道,现任的唐王虽算不上历代唐王中最厉害的一位。
但也文治武功、励精图治,在他称王的这几十年里,大唐一直国富民强,就连版图都大了许多。
而且唐王擅长掌控权谋,对文武百官统御有方。
这样的一位王,岂是说废就能废的。
“金蝉,你莫不是疯了?废黜唐王,亏你想的出来!”
“只要我能重回太子之位,这就已经万幸了。”
李楹台摇了摇脑袋,不屑的笑了笑。
原以为金蝉是一个深思熟虑,颇有智慧的家伙。
但现在看来,自己貌似是高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