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与父母告别后，顾天明来到灵桂城。

往城北走，来到一间药铺门前，便是城里顾六爷的商铺。

可不知为何今日商铺并未开业。

再往巷子里走，来到一座小院门前。

看到大门半边损坏，心想不好，快步走到门前，刚要推开大门。

突然一根木棍从门后袭出，他反应及时闪到一边。

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再次挥动木棍打向他。

这次没有闪躲，抬手接住木棍。

女孩刚要出口骂人，看清来人后，泪珠顿时顷刻滚落，松开木棍抱向顾天明。

“天明哥，你可来了，呜呜……”

女孩哭得愈发厉害，死死抱住他，不一会泪水完全浸透了他胸膛。

待女孩哭了一阵，顾天明轻抚女孩头低声问道：“六爷他……”

女孩抬头擦干眼泪，略带哭腔说道：“爷爷在屋内。”

说着一面擦着又流下的泪珠，一面紧拽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去。

女孩名叫顾玉贤，是六爷的孙女，顾天明的堂妹。

推开房门，血腥夹带腐烂气味扑面而来。

昏暗屋内，顾六爷躺在床榻上。

顾玉贤急走到床榻边，紧握顾六爷左手：“爷爷，天明哥来了。”

顾天明猜想到了什么，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他走到床榻旁，只见床榻上苍白老人右腿、右臂已经断掉，伤口溃烂不堪甚至还有脓血渗出。

再也忍不住，鼻子一抽流下两行泪，上前紧握顾六爷仅剩的那只残手。

顾玉贤头靠在他肩膀抽泣道：“爷爷上个月听到村子的事，立马带人到王家讨说法，结果被打成了这样，爷爷又不让我回村里说。”

“咳咳……”

床上老人艰难咳嗽几声：“天明来了？”

每次到城里，顾天明都喜欢到顾六爷家中书房看上好几天的书。

顾六爷经常跟他讲当年在天云宗修炼的趣事，顾天明口中说书人便是顾六爷。

此刻院内残破不堪，书房更是只剩下一堆黑灰。

顾天明强忍内心悲痛说道：“六爷，晚辈在呢。”

“咳咳……怪我资质愚钝，修为太低，敌不过那王家恶子。”

顾六爷气若游丝说道。

“哪里话，六爷当年可是上天入地的能人，在天明心中依旧如此。”

顾天明强忍泪水笑道。

……

夜深，院中点着火堆。

顾天明坐在火堆旁，顾玉贤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枕在他腿上熟睡。

这段时间，王家家奴经常来这里闹事，顾玉贤每天都得紧张提防着这帮家奴，以至于都没有时间给顾六爷清理伤口。

顾天明的到来，让她绷紧多日的神经得以松懈，清理完顾六爷伤口后喝了点粥，非要抱着顾天明的胳膊才能入睡。

只有这样，她才能睡安稳。

顾天明望着摇曳的红火内心满腔怒火。

他冷静思考片刻，脑海中问道：“师尊，什么丹药能止住六爷伤势？”

“赤血丹。”

欧阳成名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哪里能弄到？”

“万宝阁，城中便有分阁。”

“徒儿见铁锹内有五块灵石，不知能否换两枚赤血丹？”

“绰绰有余，顺便多换一枚洗髓丹和百瓶灵液。”

“先谢过师尊！”

“不打紧，日后帮为师几个小忙便可。”

“嗯！”

顾天明把顾玉贤抱放在草席上继续熟睡，径直往城中央万宝阁走去。

城中街道灯火依旧通明，歌舞升平。

顾天明无暇关注，急走到万宝阁大殿前。

两名守卫大汉见他身着朴素，便拦住喝道：“哪来的乡巴佬，赶快滚开，不然赏你两记耳光。”

顾天明刚想说话，一着艳妆、低胸细腿带着困意的女子走出说道：“来者皆是客，王小二、王小三怎得这般无礼？”

看到来人两名大汉恭敬道：“廖管事说得是。”

随后不情愿地做出请的手势。

顾天明走进楼内时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这两人。

楼内宽敞明亮，各种翡翠玉石金器在烛光下华美绚丽，珠光宝气。

廖管事领着顾天明走到大殿中央，回身道：“不知贵客深夜来此，需要买什么宝物？”

说完打个了哈欠，显然她觉得顾天明不会是什么贵客。

“上九楼。”

欧阳成名在顾天明脑海中说道。

“上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