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勒则冷静得像一块磐石,他迅速寻找了一个花圃作为掩体,火枪稳稳地架在肩上,目光如鹰般锐利。每一次扳机的扣动,都会伴随着一名宪兵的倒下。他的子弹如死神的镰刀,迅速而又准确的带走敌人的生命。但战斗远非单方面的屠杀,宪兵们的弹丸同样无情地飞向老勒的士兵。每一声枪响,伴随着的都是士兵们倒下的沉重声音,但这并没有削弱他们的斗志,反而让他们更加坚定。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国王陛下的棺材,宁愿子弹打偏,也不愿亵渎国王的尊严。
一颗子弹呼啸着从老勒的耳边飞过,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掠过。他感到一阵热风掠过耳际,差点让他失去平衡。但老勒只是微微皱眉,依旧保持冷静,稳稳地瞄准下一个目标。
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普拉特罗的身旁的两个宪兵护卫也在激烈的交火中失去了一个,另一个宪兵惊恐地跌跌撞撞地钻到了讲台后,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普拉特罗的温文尔雅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怒火中烧的愤怒。“他妈的,我们的增援呢?”他暴躁地吼道,声音中透着焦虑和愤怒,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风度。
“大人!恐怕我们没法呼叫增援!”那个依然在讲台后面瑟瑟发抖的宪兵慌乱地喊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恐慌。“敌人把我们包围住了!”
普拉特罗的怒火几乎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猛地一脚踢向那个宪兵,脚下的力道足以把他踢得飞出讲台后。那名宪兵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周围飞来的乱枪击中,鲜血飞溅,痛苦的呻吟夹杂着子弹的呲呲声。
虽然宪兵们在人数上占据着优势,但现在他们已经身心俱疲,原本的纪律和勇气早已荡然无存。火枪被随意地丢在地上,有的宪兵甚至无视战斗直接转身逃离,绝望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迅速蔓延。
“反正我们是来混饭吃的,图意什么啊?”一名年轻的宪兵大声叫嚷,这个宪兵正是那个把安娜和戴维斯错认为夫妻的那位。他的话语如同一枚震撼弹,瞬间在阵线中炸开了锅。这名宪兵大喊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直击每一位士兵心中的脆弱神经。许多人面面相觑,随后纷纷放下武器,慌不择路地四散逃跑。连带着那些原本还在指挥的军官们也显得麻木不仁,甚至没有开枪打死这个煽动者,而是呆滞地继续着自己的指挥工作,似乎在战斗的狂乱中已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和目的。
戴维斯躲在暗处,目睹了宪兵们在混乱中的狼狈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的心跳加速,知道这是他行动的最佳时机。安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她和戴维斯默契地从背包中拿出塞韦纳给他们的烟雾弹,两人同时点燃,抛向那已经变得脆弱的宪兵阵线。
瞬间,白色的烟雾如同吞噬一切的幽灵,迅速弥漫开来,将战场上的一切笼罩在朦胧之中。宪兵们的阵线因烟雾的遮掩而陷入了暂时的混乱,他们的视线受限,行动变得迟缓而杂乱。
“安娜…我的性命就交给你了,用魔法掩护我!”戴维斯低声吼道,眼神中满是决绝和信任。他的剑已经在手中闪烁着寒光,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烟雾中。安娜点了点头,紧握着魔杖,跟在戴维斯身后,目光坚定而专注。
戴维斯猛然跃出烟雾,他的剑在空气中划出致命的弧线,剑刃如同撕裂风暴般扫过宪兵的身体。血肉飞溅,惨叫声不断响起,宪兵们被他的攻击逼得节节败退。与此同时,安娜挥舞魔杖,迅速施展闪电魔法。电光在她的魔杖上汇聚,转瞬间,她发出的闪电在宪兵的阵中肆虐,电光火石之间,敌人们痛苦地抽搐着。
然而,面对戴维斯的冲锋,宪兵们意识到阵线被突破,开始尝试肉搏。他们放下火枪,端起刺刀准备与戴维斯进行近战。安娜见状,果断运起气浪魔法,将一群试图冲向戴维斯的宪兵猛然弹开,迫使他们退后。
此时,老勒的士兵们也感受到战斗的局势变化,他们的弹药即将耗尽。士兵开始捡起地上的宪兵的火枪,端起上面的刺刀,准备与敌人展开拼搏。枪战渐渐变成了肉搏战,现场的混乱和血腥气息愈发浓烈。
一个宪兵瞪着狡黠的眼神,试图端起刺刀冲向安娜,带着杀意的冲锋让她的呼吸急促。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戴维斯一个优雅的回旋踢,将那名宪兵踢得飞出数步。安娜的心脏怦怦跳动,感激地看着戴维斯的背影。
“这次轮到我救你!”戴维斯一边轻松地说道,一边挥剑向前猛劈。他的剑刃刺穿了一个宪兵的胸膛,宪兵的惨叫声在空中回荡。安娜的魔法也在此时发挥着重要作用,她的魔杖上闪烁着一道耀眼的电光,接连发出的连锁魔法闪电将周围的宪兵击倒在地,鲜血与火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
戴维斯继续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他用剑狠狠劈向一个试图抵挡的宪兵,那名宪兵试图用火枪挡住攻击,却被剑刃击中,木屑四溅。戴维斯随即一记膝撞,宪兵的胸骨被撞裂,发出痛苦的呻吟倒在地上。
随着战斗的硝烟渐渐散去,南丁格尔国王的棺材上留下了几处弹痕,但整体完好无损,仿佛在默默见证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老勒的士兵们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宪兵们已经悉数被消灭,广场上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气味。
戴维斯和安娜从容不迫地穿过战场,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沉稳。此时,狼狈不堪的普拉特罗伯爵正站在舞台上,浑身僵硬,似乎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尊严。他试图转身逃跑。
“站住!”老勒的声音仿佛充满了某种无形的力量,令伯爵瞬间瘫软在地,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气势。他摔倒在舞台上,像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狼狈不堪。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疾驰而入,约翰副官驾车载着格维和塞韦纳来到了广场。塞韦纳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她毫不犹豫地跳下马车,动作轻盈如猫。她迅速冲上舞台,仿佛一切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毫不留情地挥拳,狠狠地砸在伯爵的鼻梁上,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广场上格外刺耳。鲜红的血液顺着伯爵的鼻子淌下,他的脸瞬间被染得一片狼藉。塞韦纳的动作麻利而利落,她随手从腰间掏出一捆绳索,将伯爵捆得结结实实。
广场上的民众逐渐聚集起来,他们目睹了这场战斗的惨烈和结局,震惊与敬畏之情涌上心头。普拉特罗伯爵像一只受惊的虫子,被塞韦纳踢倒在地,无助地在地上蠕动。他的眼中满是恐惧,仿佛意识到了一场无法逃避的灾难即将降临。
塞韦纳环视四周,脸上带着一种得意的笑容,带着几分调皮的嘲弄。“各位,看看你们眼前的这位普拉特罗伯爵!曾经他是何等的高高在上,而现在,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的声音中充满了轻蔑和讽刺,仿佛在刻意放大伯爵的羞耻。
民众们起初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震惊住了,但很快,他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笑声如同浪潮,从广场的一角迅速蔓延到另一角。那笑声充满了解脱和嘲弄,仿佛多年来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得以移除。就连安娜和戴维斯也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而老勒和他的士兵们则畅快地大笑起来。
对普拉特罗伯爵来说,这嘲笑声比战斗中的枪声和惨叫声更加刺耳。他的嘴角不住地抽动,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此刻,他昔日的尊严和傲慢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个被嘲弄的空壳。
塞韦纳缓缓弯下腰,靠近伯爵,神情轻松而自信,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嘿,伯爵,你认得我吗?”
伯爵的眼神一片茫然,他努力地回忆着,“不,我不认识你……”
塞韦纳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皮,她缓缓揭开自己脸颊上的创可贴,露出那道伤疤,“现在呢?你还不记得我吗?”
伯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声音因恐惧而颤抖,“这……这是南丁格尔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广场上的民众齐齐将目光投向塞韦纳。南丁格尔的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们的记忆,如今,这个名字变成了眼前这个勇敢姑娘的身份象征。
塞韦纳笑得更加灿烂,语气中满是俏皮但却坚定的自信,“没错,伯爵。现在你终于知道是谁站在你面前了吧?你那所谓的计划和阴谋,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普拉特罗伯爵绝望地垂下头,满脸愁苦,双手无力地垂在绑绳中,声音几乎是哀求,“不……不可能……”
塞韦纳向前一步,声音愈发坚定,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你背叛了我的父王,现在,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像你把我父王的葬礼当作你的得意之日一样,今天将是你最黑暗的时刻。”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广场上引起了巨大的反响。愤怒的民众们欢呼雀跃,他们纷纷将手中的杂物扔向伯爵,欢呼声、嘲笑声此起彼伏,“这家伙终于倒下了!”这是一个期盼已久的日子,民众们用自己的方式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安娜站在台下,微笑着看着塞韦纳,她能够感受到塞韦纳心中的胜利与坚定。“塞韦纳,你做得很棒。”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钦佩。
戴维斯站在一旁,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看来今天的戏码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精彩。”他的语气中透着欣赏与骄傲,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塞韦纳,仿佛在为她的胜利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塞韦纳站在高台上,四周的喧嚣声逐渐平息下来。她轻轻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宣布道:“我宣布,普拉特罗的时代已经终结。接下来的,将会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台下的民众瞬间爆发出如雷的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有几个人甚至高声喊道:“公主殿下,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的吗?”
塞韦纳略微皱了皱眉,手指轻轻挠了挠头发。显然,她对于即将说出口的言辞有些摸不着头脑。“嗯……这个嘛……”她犹豫了一下,台下立刻陷入了一片肃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期待她接下来的话。“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应该……”她的话音开始打结,目光迅速在台下扫过,仿佛在寻找救命稻草般地看向众人。
突然,灵光一现,她的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我宣布,”她用力挺直了身子,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新一任的女皇,将会由我,塞韦纳·德博尔哈继任!”
“好!”民众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甚至有人开始鼓掌到手掌发红。塞韦纳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后用沉稳的语调说道:“La paz y la esperanza el ma?ana.”(和平与希望创造明天。)这句简短而富有诗意的话语引得台下再度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
然而,塞韦纳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再次开口,“那个……我还要宣布我的第一条政令,我——塞韦纳,现在决定,把我的王国暂时托管给别人。因为本女皇想要回归平凡人的生活!”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民众惊呼出声,纷纷议论着她的决定。塞韦纳不以为然,目光随意地扫过人群,最终她的手指停在了约翰副官身上,“就是你了,约翰!”她的声音轻快而愉悦,带着几分调皮,“你将代替我暂时接管这个王国!”
约翰愣住了,脸上的血色似乎一瞬间褪去。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老勒看见了这一幕,不禁感到惊讶,甚至有些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投给约翰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约翰只能满脸无辜地走上台。他那尴尬的表情引得台下的安娜和戴维斯忍俊不禁,甚至连一旁的格维也捂着嘴偷笑。
“你将成为我们第一任行政总督!”塞韦纳满脸笑容地宣布,随后自己率先鼓起了掌,带动着台下的民众也开始鼓掌。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约翰身上,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那么,有什么就职感言吗?”塞韦纳一脸调皮地问道,嘴角挂着顽皮的微笑。
约翰干咳了一声,显得无比尴尬。他环视了一圈,最后无奈地说道:“好吧。”这句话短短几个字,却蕴含了他内心的复杂情绪,既有无辜,也有无奈,还带着一丝不甘。
“好!”塞韦纳继续说道,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本女皇颁布的第二条政令!普拉特罗伯爵,以叛国罪被监禁!刑期,终生!”
这话一出口,普拉特罗脸色骤然煞白,嘴唇无力地颤抖着,双眼一翻,竟然直接晕了过去。他那瘫软无生气的模样像一只彻底倒下的稻草人,令人唏嘘不已。
塞韦纳轻蔑地看了一眼倒地的伯爵,轻轻耸了耸肩,仿佛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高高扬起手臂,笑容灿烂如阳光,向着台下的民众说道:“我的朋友们,一个崭新的时代,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广场上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民众们的笑声和喜悦在空气中回荡。
塞韦纳的就任典礼结束后,广场上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静,但却弥漫着一种庄重的肃穆。南丁格尔国王的灵柩在哀乐中缓缓被抬下,整个过程庄严而肃穆,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已逝国王的敬意。塞韦纳静静地站在台上,目送着灵柩被抬进王室陵墓,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仪式结束后,塞韦纳从台上走了下来,民众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让她平静地通过。她的步伐轻盈,但每一步都透着坚定。
安娜迎上前来,眼中满是赞许的光芒,微笑着说道:“塞韦纳,你的演讲真是太精彩了!简直令人印象深刻。”
塞韦纳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她轻轻挥了挥手,仿佛在否认这份赞美。“我其实没说什么特别的,只是随口说了些想法而已。”
戴维斯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略带戏谑地问道:“你放弃了你的王国,还有这一切优厚的生活,你真的不后悔吗?以你的聪明才智,感觉你完全可以应付好王国的事务。”
塞韦纳听后,轻松地耸了耸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不后悔!这个王位,我宁可花钱请别人去坐,我可没兴趣!”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放下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她真正珍视的是那种不被束缚的自由。
格维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崇拜,真诚地说道:“我觉得塞韦纳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皇!”
老勒听了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的关心:“姑奶奶,但愿你这样不会让这个王国出什么乱子。”
塞韦纳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挥了挥手,仿佛要把所有的忧虑都赶走:“当然不会了!我怎么会让我的国家出乱子。”
台上的约翰总督正站在原地,脸色仍带着几分紧张,但更多的是责任感。他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看向那群穿着蓝色制服的宪兵,高声命令道:“从今往后,你们只能效忠王室!效忠民众!明白了吗?”
“明白!”宪兵们齐声应答,声音铿锵有力。显然,他们已经认同了他们的新领导者,准备为这个崭新的时代效力。
塞韦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感到一丝宽慰。她知道,自己已经遵从了对南丁格尔的遗愿,也顺从了自己的本心。此刻,她的灵魂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重新获得了那份渴望已久的自由。这种自由,是她真正追求的东西,比起任何权力与地位都要珍贵。
夜幕降临,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霉味和寒意。普拉特罗缩在墙角,身着破败的囚服。他双手颤抖,狼狈地啃咬着一块干瘪的萝卜,牙齿咬合间发出微弱的咯吱声,仿佛在磨碎他最后的尊严。
他的眼神空洞,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悔恨,眼眶中的泪水似乎已经干涸,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曾经的权势与荣耀,如今只剩下这冰冷的囚室和无边的黑夜。他知道,今后的日子里,只有无尽的孤寂和痛苦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