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沈说道:“狐奴亭侯虽是实封,然狐奴二字,甚是不雅,我意依照匈奴习俗,可以考虑再加尊号。”
元稚则道:“君侯乃大汉命官,一切尊荣皆由朝廷授与,岂可自加尊号?如今丘林部一不归匈奴单于统管,二已非旧时丘林部,岂能再依匈奴旧俗自加尊号?”
贺突笑道:“南边乌桓诸部,有比我们实力弱得多的,都自称为王,君侯何故不能称王?”
元稚怒道:“那是叛汉悖逆之行!”
扶沈说道:“我等发过誓,决不会背叛汉朝。既然不能再依匈奴旧俗,不如就参照鲜卑人的习俗,推举君侯为丘林汗如何?汗的意思,在鲜卑人中,是对部落贵族的敬称,无论部族大小,均可使用。如此既不忤逆朝廷,又显得尊贵。”
贺突等亲贵大声叫好,独孤雁亦是点头同意。元稚见状,知道阻止不得,遂不再劝。
于是丘林部亲贵推举卫猛为丘林汗,赫罗改称赫罗汗,丘林部世子之意。独孤雁废除居次的称号,改称丘林汗妃,又任贺突为丘林部左大都尉,居车为丘林部右大都尉,各率精骑六百。
元稚正在忧虑之时,夏育派来心腹送信,称其表奏天子讨伐鲜卑王庭,天子闻奏后,下旨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护乌桓校尉夏育各率精骑,分三路攻打鲜卑王庭,一举消灭檀石槐,故特请元稚出兵助攻。夏育信中又言其知道咸平郡新立,军资不足,故元稚军需无论多少,均有幽州拨付。
元稚急忙报于卫猛、独孤雁。卫猛、独孤雁遂升帐商议。
扶沈说道:“咸平兵少,又当鲜卑东道诸部正面,不宜出兵雁北。”
元稚说道:“我闻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因事获罪,为立功免罪,贿赂中常侍王甫怂恿天子出兵讨伐鲜卑。然而鲜卑强大,朝廷准备草率,势难取胜。”又道:“听闻议郎蔡邕等名臣,也是反对朝廷此次用兵,认为应该休养生息,以待天时。”
卫猛则道:“左师、右师所言极是。不过我与鲜卑输铁之约,实同资敌,不能不废。今奉天子明诏,出兵雁北,既勤王事,又毁输铁之约,名正言顺,何乐而不为!”
元稚急道:“请君侯三思而后行!”
卫猛则道:“我意已决,请左师、右师勿再相劝!”
独孤雁遂道:“既然如此,为防鲜卑东道诸部,请左师率贺突、居车所部,留守咸平郡,请童山率卫过、苟隆、昔洛、普根、高舍、休利、伏罗各部精兵,跟随偏将军出兵雁北。”
元稚无奈,遂传令各部整军,准备六月初出兵雁北。
六月初一日,卫猛率部南下,日行百里,半月有余,到达幽州蓟城,立即拜见夏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