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果真大方,”慧贵妃笑着道,“这样大小和成色的白玉可不多见,就连那翡翠也罕见至极,比之当年赐给臣妾的翡翠赤金莲花镯丝毫不差。”说完,还特意转了转皓腕的赤金莲花镯。
好重的零陵香,从盒里的这条翡翠白玉项链中再次闻到熟悉的味道,阿初瞬间对面前这个端丽温婉的皇后生起了警惕之心,她虽不想把人想的太坏,但这入宫才第一天,皇后给她的赏赐就做了手脚,这后宫果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简直危险重重。
不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愁不知道怎么搞到避孕还不伤身体的药物呢,皇后的这份赏赐,倒真是阴差阳错正合她的心意。
所以,阿初的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儿,如桃花潋滟般绚丽,语气真挚道:“多谢皇后娘娘的美意,臣妾会时时刻刻戴着的。”
皇后转过眼,终于明白嘉嫔为什么没敢看阿初,对着这样的美人做着坏事,压力格外沉重。
“好了,妹妹们早些回去吧,”皇后颤抖了几下睫毛,就让众嫔妃退下了,再待下去,她真怕自己昏了头,要把那条项链拿回来。
众人起身行礼,便散了。
魏嬿婉拿起素锦织镶边绣金披风,披在了阿初身上,随着阿初成为宝宸娘娘,魏嬿婉就被她调在了身边当贴身宫女,一朝有权有势了,自然要带着姐妹吃香的喝辣的。
纯妃见两人如此亲密,忍不住道:“宝宸娘娘还是要多注意身边人为好。”话语交谈间,纯妃也看得出这位美貌动人的宝宸娘娘性格天真,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忍不住多管闲事,“特别是身边那些不安分的奴婢,狐媚的很,指不定哪天就爬上了皇上的龙床。”
魏嬿婉被纯妃盯得呼吸一窒,低着头,也不说话。
见纯妃用异样的目光一直打量着魏嬿婉,阿初的眉头蹙起,不动声色的移了下脚步,“多谢纯妃娘娘的好意,但是,”阿初顿了顿,语气变得冷漠起来,“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嬿婉与我日夜相伴,我信她绝不是这样的人。况且,谁不知道我也是你口中的奴婢出身,纯妃娘娘此话莫不是也在内涵我?”
相处这么久,自然知晓魏嬿婉的为人,比起一个陌生妃嫔平白无故的话语,阿初更愿意相信与她朝夕共处的魏嬿婉。
魏嬿婉震惊的抬眸,阿初维护的话语一下子戳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深处。
从小到大,没有人如此相信她,看重她,护着她,就连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也是,她受欺负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叫她忍,只因为她是奴婢,就活该被人轻贱。
唯有阿初,即使她们的身份如今已天差地别,可是在她受欺负的时候,依旧会挡在她的面前。
甚至还拿自己也是奴婢出身的事情来反驳纯妃,要知道,一般的宫女飞上枝头,最忌讳的就是提到自己的出身。
看着她那娇小的背影,魏嬿婉的内心滑过一股暖流,这一刻,便是阿初叫她去死,她也是愿意的。
“我没有这般意思,宝宸娘娘误会了,”听到这话,纯妃自知失言,慌忙道歉道。
阿初实在不像个宫女出身,她见魏嬿婉待在阿初身边,便想起了魏嬿婉在钟粹宫背着她勾引皇上,自然担心年岁较小,娇憨可人的阿初,毕竟后宫可没什么姐妹情深,若是一股脑的相信别人,怕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慎贵人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所以才开了口的。
纯妃见阿初冷着张小脸,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好看得不像话,让纯妃一点恼怒的情绪都生不出来,她忍不住柔声道歉:“是我失言,还望宝宸娘娘莫要见怪。”
纯妃连连道歉,看在她语气诚恳的份上,阿初冷淡的眉眼方才柔和了下来,纯妃娘娘的话已经算是造黄谣了,阿初很讨厌这样,便又道了一句:“女子清白很是重要,以后还请纯妃娘娘慎言,我知娘娘是无心的,可言语亦能杀人于无声之间。”
纯妃苦笑,阿初看着是个软和的性子,没想到骨子里尽是锋芒。
这样也好,不会任人轻易欺侮去。
莫名其妙的,纯妃放心了不少。
“还不走吗?”远处的慧贵妃捧着手里的镂空花叶小手炉,见阿初与纯妃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难受极了,拧着眉问。
阿初对慧贵妃几次善意的帮助很有好感,跟纯妃告完辞,便轻眨了下眼,宛如星辰闪烁,笑着跟了上去,小嘴甜甜的叫人家姐姐叫了一路,也惹得慧贵妃的耳根红了一路,紧皱的眉头都不知不觉松散开来。
哼,油腔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