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回来吗？”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要拿回来，连本带利。”阿诺德微笑点头。

“她是一家鞋店的老板，我记得位置。”苏河回忆道。

“无需这么麻烦，你只需要在心底凝聚她的形象，凝聚有关她的记忆，额，简单来说，就是回忆有关的场景和事情。”阿诺德说到一半，看向苏河，突然拍了拍手：“正好，我教你一个与命运有关的魔法，你的灵性应当足以支撑。”

“我？”对于占卜有关的事情，苏河一向不敢小瞧，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总是让人敬畏的。

“啊？为什么我从来没被教过？”歌莉娅愤怒锤了锤身下兔子，可以明显看到兔子在颤动。

“亲爱的歌莉娅，你又学不会，我教你做什么？”阿诺德白了她一眼，随即又笑着看向苏河：

“回忆便是这个魔法的全部仪式，咒语我说给你听，在这个过程中，回忆尽量不要中断。”

“好的。”苏河开始在心底凝聚那个女老板的形象。

“咒语是这样的：

“我以我的命运为真，我以我的过去为真，我以我的现在为真，我以我的未来为真，我将借取欠债者的灵魂与肉身，我将借取薇薇安·维勒的灵魂与肉身！”

这是什么鬼咒语？我在向谁祈祷？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三要素整整缺了两个？

苏河顿时感觉自己的魔法知识有点不够用了。

代价，因为是“欠债者”，所以抵消不用付出了？这样也行吗？

祈祷的对象，似乎是命运本身？

“薇薇安·维勒是谁？”

“当然是她的名字，她尝试占卜我，我便获得了她的真名。”阿诺德笑呵呵道。

理解了咒语后，苏河的思绪逐渐清晰，开始按照阿诺德的吩咐回忆对方形象，念起咒语。

“调整呼吸，调整思绪，逐渐贴近记忆中的自我，假想自己就身处记忆中的场景。”老太太缓慢提示了一句。

歌莉娅凑了过来，皱起眉头，小声道：“阿诺德奶奶，这是个‘启示级’的魔法吧，他能用么？”

通常而言，只有魔导师，才有资格学习启示级的魔法，这并不是限制，而是保护。

倘若施术者的灵性、命运、知识不足以支撑对应魔法，本身也会受到伤害，使得仪式中断在某个阶段，这对于部分魔法而言，是致命的。不过阿诺德教的这个魔法似乎还好，中间并没有特别危险的仪式，即使苏河失败，也不用付出什么。

“试一试，让年轻人锻炼锻炼没有坏处。”老太太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况且，他自己就是债主，是被窃走命运的人，如果我来出手，又会麻烦许多。”

“这样啊……”歌莉娅总感觉这老太太不仅仅是“试一试”这么简单。

“尝试三次，不成功就交给我。”她对苏河补充道。

苏河睁开眼，伸手往前方虚空一抓，一道年轻女性的身影直接被抓了出来。

戴眼镜的、褐色头发的鞋店女老板，一脸茫然地看向在座三人。

比她更不敢置信的，是苏河自己，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瞬，他真的感觉自己回到了记忆中的那一刻，回到了鞋店里，看见了一切之真实。

然后就真的抓到了，正在帮他给上衣袖子收边的女老板。

然后就真的把她给抓出来了？

这哪是什么魔法，这是真正的神迹。

“一次就成功了啊……”阿诺德面露惊讶：“你的灵性是否感到刺痛？”

老太太先前说要找薇薇安，但现在薇薇安已经被抓来了，她反而又不怎么关心了。

歌莉娅呆愣站在原地，看向苏河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怪物。

“还好，没什么特别的感受，我大概明白这个魔法的‘手感’了。”苏河依然不敢相信。

“我明白了……你无需担心母神在你身上的目光了。”阿诺德突然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啊？”苏河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的灵性过于高了，在神看来会非常显眼，不只是母神，其他神也一样，例如命运本身。”阿诺德解释道。

意思是，我其实不止被母神盯上了，其实是被所有神给盯上了？所以不用担心母神的目光？

这算是好消息吗？

苏河神色有点呆滞。

“好了，话又说回来，准备逃跑的薇薇安小姐，这里是特殊空间，你是逃不掉的。”

阿诺德站起身，那原本像沙发一样的懒兔子一下蹦起，两三次跳跃，就把狂奔逃走的薇薇安扑倒在身下。

“把我的幸运还给我。”苏河走到那女老板面前，伸手讨要道。

“你真的是魔导师，不，这怎么可能……”薇薇安神色呆滞，整个人仿佛陷入了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