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河顿时感觉灵性出现了极大消耗，眼前近乎全黑，仿佛大脑直接被人取出、放在了干燥沙漠里一般痛苦。

并且，与歌莉娅战斗中的那些细节，似乎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他趴落在地，歌莉娅想要扶起他，但她的手也骤然虚化了，穿过了苏河的肩膀。

“灵知与烈焰之神，我愿得您垂怜与帮助，我愿我枯竭的灵性得到恢复。”

他最终还是在三位“无害神”里选择了火神。

母神的慈爱全是谎言；第二月亮太过神秘。

这简短粗糙的咒语近乎瞬间就得到了回应，仿佛有润泽从无穷高处落下，他的所有灵性顿时恢复，所有痛苦完全消失。

竟然真的有效……火神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我还以为祂会再降下一道火球炸死我……

苏河迅速整理好破碎的思绪，站起身来。

“你刚才怎么了？”歌莉娅扶住苏河的肩膀，关切问道。

还不都是因为你！苏河撇撇嘴，懒得回答，也懒得思考了。

现在他状态完满，得立即前进、前行，脚步不停。

“你为什么对第一贤者的罪证这么在意？”

歌莉娅见苏河没有再休息的意思，又问道。

一个死人的罪证，一个死人的过错，大半意义已经失去了。

“那将决定，我和阿诺德女士下一次见面打招呼的方式，是火球还是占卜术。”苏河笑了笑。

“两个听起来都不怎么友好，不过，我有一个主意！”歌莉娅神秘笑了笑。

“哦？”

幻觉能有什么主意？苏河的念头一闪而逝。

“嘻嘻，把她对你做的事情，返还到她身上如何？”歌莉娅开口道。

这种事我自然想过，但没有太多头绪，双方差距太大了。苏河皱了皱眉：

“要如何做？”

“她们击杀第一贤者是为了什么？”歌莉娅问道。

“为了……我还真不知道。”苏河眉头越皱越深。

自己之前没察觉到逐神者企图的时候，只跟歌莉娅探讨过类似问题，但没有得到明确答案，又感觉时间还很长，竟然就没有着急寻找真相。

她们总不可能是为了世界和平、为了阻止第一贤者造成的灾难吧？

“你可以猜一猜。”

“我猜？”

这要怎么猜？

不过苏河还是配合着转动脑筋，思索道：

“为了，追求自性？”

按照歌莉娅之前的说法，逐神者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目的，但所有幻术师追求自性这一点是类似的，这也是最容易让他们合作的事情。

但这玩意看不到摸不着，苏河不知道该怎么追求，也不知道这和第一贤者有什么关系。

瞬息间，两人已飞过几公里距离。

前方天空中已经有许多极夜的魔法师浮空作业。

他们忙碌，上下翻飞，运输着种种事物。

地上似乎有一个巨坑正在被挖掘。

随着一扇金属巨门被推开，恢弘的声音响在了整个乌米兰高原上，如同历史的再现：

“我说，自性权柄不可触及，唯我所有，我将以此为阶，登临神座。

“我说，逐神者们，你们愈是反抗，愈是强大，神灵们愈发会助我。

“我说，自幻之路，即日起完全断绝，唯我所有。”

那是第一贤者加百伦·若多姆的声音，数十年前的声音。

自幻之路……苏河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