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邱雷一听张祖凤和邱凤观关系熟稔，顿时感觉这位木院长老亲切了很多。

“你说……你是木行？”

“是的，真气属性‘雷风恒’”

“呵呵呵……老邱头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张长老，您想听实话吗？”

“但说无妨！”

“我家五世祖怀疑我们家族的真气属性可能不是木行……”

当着木院的长老，邱雷生怕说出这句话会触怒他。半年前气海派刚经历过土行部众出走事件，现在提他们家族不属于木行部的话题，多少有点敏感。

所以邱雷说完立马垂首肃立，紧张地不敢抬头正视，静静地等待张祖凤的反应。

空气凝结了数秒，继而传来张祖凤的笑声。

“哈哈哈哈！好好好，老邱头当真这么想吗？”

邱雷顿时紧张起来：“张长老，这只是个猜测，没有丝毫冒犯的意思！我知道说这话不合时宜，在此我替五世祖向您道歉！”

张祖凤倒没有接邱雷的话茬，独自说道：“所以你仍然想求木行功法？”

“正是！”邱雷见张祖凤说回正题，喜出望外。

不对，好像哪里不对！

“仍然”？为什么张祖凤说“仍然”？

邱雷心中狂跳，背心冒汗，懊恼不已……

自己来木院求功法，接着又说自己不属于木院。饶是张长老心再大，也不至于分享给自己什么高级功法了。

邱雷看到张祖凤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心里打鼓，不知道张祖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嘿嘿，其实你呀，都行。我看《青木逸气诀》就挺适合你，你就接着练这个功法吧。”

瞧，被我猜对了！邱雷心里一万个懊悔，心想早知道就不说那些话了。

于是邱雷忙向张祖凤讨好道：“张长老，我刚刚那番话没有对木行不敬的意思，我也没有想过和木院脱离关系。而且我需要求一本适合战斗的功法，这《青木逸气诀》……”

“谁说《青木逸气诀》不能用来战斗了？”张祖凤诡谲一笑，打断了邱雷的话语，说道：“你只管去练就是。”

“可是那只是最基本的木行炼气功法。没有搭配任何招式、技法可用。倘若大敌当前，这教我如何面对并击败敌人？”

“嘿嘿嘿，来，你看。”

张祖凤带着邱雷来到一副画前。画的主体是一片天空，下面是一片草原，草原上一条小径分成左右两条岔道，一名骑马的武士立于岔道口。

“如果你是这名武士，需要尽快通过这片草原，你会选择哪条道走？”

“我会选左边。”

“为什么？”

“左边岔道的景色天清气明，令人心情舒畅；而右边岔道的空中气象扭曲，似高温蒸腾，让人顿感燥热，难以接近。”

“好！既然说出‘气象’一词，则孺子可教！你记住‘虚无即气’！”

“虚无即气？张长老请明示。”

“宇宙万物皆由气而生，此处所说的气并非空气，乃是先天真气。如果气聚，则成形。那如果气散呢？”

“气散则形散。”邱雷答。

“那形散处，有何物？”张祖凤继续问道。

“形散处则没有任何物件了。”邱雷答。

“非也！”张祖凤笑道，他指一指面前的画，说道：“虚无非无，而是一种存在。右边的天上空无一物，但是你可以感觉到高温蒸腾，为何？”

“气象？”

“对，是‘象’。虽未尝见，然而成象。气聚则离明得施而有形，气不聚则离明不得施而无形。盈天地之间者，法象而已。方其形也，有以知幽之因；方其不形也，有以知是之故。有气方有象，虽未形，不害象在其中。”张凤祖一改刚才的醉态，敛身正色道。

邱雷听得一头雾水：“张长老，您说的有点深奥，我……听不大懂。”

“呵呵，没关系，你只需记住就行，后面自然就懂了。”

“嗯，虚无即气……学生谨记。”

张祖凤又恢复了醉眼惺忪。

“来，这位叶……灵小哥，咱俩再来喝几杯！”

说罢，又和叶灵碰起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