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背毛树立,龇牙怒目,蜷身警戒,浑身微颤,像一台蓄势待发的V12引擎,只待一声令下,就将以雷霆之势迸发杀去。
梅占童从包里拿出一捆金色兽皮,手腕一抖,兽皮在擂台上平整地铺开。
举父却在对面停止了狂躁,它猛地喷吐了几口鼻息,仔细地嗅着兽皮飘来的气味,喉中发出几声细微的呜咽。
梅占童继续慢条斯理地整理着。
“弄这东西费了我老大劲了。”
他从背包里掏出几个墨绿色的玉石柱,粗细大小不一。
“找它都找了一个晚上。”
他用玉石柱往兽皮上插,一根大玉柱插在肛部,其余的均插在了头上。
“呵呵,再等我一分钟哈。”梅占童手上忙个不停,“准备得太匆忙,连窍塞都来不及塞。”
待他将那些称作窍塞的玉石柱塞遍兽皮的双耳双鼻,轻吁一口气,拍了拍肩上的黄金貂。那貂儿颇通人性地一跃而下,嗖得钻进了兽皮的嘴里,堵住了口中最后一窍。
梅占童双手掐诀,朝兽皮虚空一点,随即张开双臂,十指弹动。
“起!”
兽皮瞬时身形暴涨,似皮囊里重塑了筋骨一般,腾得坐起身来。
“尸蛊术!”
凭借着兽皮,窍塞这些物件,观战台上有人猜出了梅占童的功法,兴奋地叫出了声。
只见那坐起的兽皮,也赫然是一只举父!和对面赖军召唤的举父相比,这只的身形明显大了许多,单单坐起的身姿就比对面蹲踞的身形高出三分。
梅占童十指继续弹动,像操纵木偶一样,这只举父忽地站了起来,。
观战席上一片哗然!
该举父的站姿竟有5米来高,比对面那只高出一倍有余,堪称巨兽!
稍显不同的是,这巨型举父双目紧闭,耳鼻塞着窍塞,嘴角挂着血丝,表情木讷,愈发诡异狰狞。它双臂处的环型花纹呈黑色,比赖军那只举父的白色环纹更加充满力量感。
“赖哥?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如何?”梅占童盯着赖军,似笑非笑。
对面的那只举父早已失了原先的神采,整个身子抱头伏地,蜷成一团,抖成筛糠。它眼里尽是恐惧之色,哪里还能再战?
赖军见状,倒也从容:“是我小看兄弟你了。原本以为你只是个药蛊,却没想到是个尸蛊。兄弟我认输,心服口服!”
说罢他一挥手,那只心战胆栗的举父化成一阵轻烟从擂台上消失不见,随即垫步跳下擂台。
梅占童不战而胜!
观战席的选手们沸腾了,不禁对这位来自边远地区的蛊师刮目相看。
邱雷看完梅占童的对阵,憋了一肚子问题——这蛊师到底是啥呀?
他想找罗绍远请教请教,奈何对方在灵山的观战席坐着,不在身边,于是他转向陈继航。
谁料陈继航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梅占童那场的擂台上,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旁边擂台的另一场比赛,眼神炽烈,仿佛在观看一场生死决战。
“他怎么了?”
邱雷试探性地问旁边的叶灵。
自从昨天在大巴车上发现了陈继航的异状,叶灵已经在他旁边观察很久了。
叶灵耸耸肩,指了指台上的身影:“这场比赛还没有开始时,他就呆呆地看着那个人,一直持续到现在……”
那身影清瘦迅捷,手执一柄黑色妖刀,在台上左突右闪,鬼魅至极。他头上蒙着黑色面罩,让人看不到真面目,从露出的眉眼处看得出整个人英气十足,只是现在他的眼神明显带着一丝慌张。
这标志性的蒙面刺客造型,不用问,正是昨天他们在车上讨论的怪异选手——谢峰。
而谢峰慌张的来源,正是擂台上的另一名选手,义门堂的陈固。
陈固双臂各戴一个八棱团牌护住全身,团牌呈八边型,边缘开刃,在防御的同时兼具斩斫功效。
陈固本身长得身高马大,戴上这两个硕大的团牌更显得造型夸张,似一面铜墙铁壁,让人望而却步。
“现在战况怎么样了?谁赢了?”邱雷问叶灵。
“难说……”
“昨天罗绍远不是说谢峰功法独特吗?他有什么手段?”
“独特有什么用?他破不了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