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不管不顾地刺来。
温玉溪吓得心里直发怵,面上却不显。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双手终于扣住那人的手腕。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一刻也不敢放松。
刀尖一点点朝下陷,眼见着要划破衣服。
温玉溪突然大声喝道:“还不快来帮忙,我快要死了。”
那人一听,身体一僵,急忙转身朝一旁看去。
温玉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就在此时!
他双手朝下一滑,紧紧扣住这人双手,朝床内猛地一转身,“嘭”地一声,将那人压在身下。
那人猛地一惊,才知自己上当受骗,可人已被温玉溪桎梏住,不能动弹分毫。
心里不由地暗骂道:“草,这他妈是牛吗,怎么那么大力气。”
温玉溪胳膊压在那人脖颈,将匕首抽走,扔到一旁。
然后恶狠狠地威胁道:“说。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那人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因脖颈被压着喘不过气来,不由地咳嗽了几声。
“我咳咳喘不过气来。”
声音沙哑地像脚步在土栎行走,难听至极
温玉溪眯起眼睛,冷冷地看他挣扎,手心下意识攥的更紧:“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招,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男子像感觉不到疼痛,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原以为侯爷是个草包,竟是我看走眼了。是老子糊涂啊,温帅的儿子,大将军的弟弟怎么会是个酒囊饭袋。”
温玉溪见他顾左右而言他,不由地紧皱眉头,脑袋里不停的去想电视剧里怎么吓犯人的,忽然,他眼中流光一闪,突然道:“本侯也不是不能放了你,要看你诚意如何。”
黑衣人嗤笑一声:“我若不说呢?”
温玉溪微微一笑:“我嘛,比较好说话,你若是不说,我自然不能把你怎么样,可你应该也知道,最近本侯在郊外盘了个宅子,里面养了几百只小可爱,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它们定然会喜欢。”
男子心头一悚,试探道:“小可爱是...”
温玉溪笑眯眯地贴到男子耳边道:“是一些常见的小蛇,不要怕,五步蛇,眼镜蛇都没有养。我这些小蛇们就一个爱好,喜欢吃肉。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可想好怎么说了。”
“你!”男子又惊又怒,忍不住破口大骂:“去你奈奈的腿,只要我有机会逃出去,定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温玉溪哈哈大笑起来:“无能的狂怒,我最喜欢了,来,再叫会儿,等把我哥引来,到时候,你可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噢。”
“温玉溪你好变态啊,不过我喜欢。”
小器灵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醒了,正好看到这一幕,忽然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成就感:“有点我家主人的样子了。”
温玉溪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家主人的样子。莫不是大魔头?
说起来还从来没有听小器灵讲过他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等有机会了定要和他一起唠一唠。
温玉溪面容精致,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好像会说话。
但男子只觉得眼前人是地狱恶魔。
温玉溪继续吓他:“来,在我哥来之前,让我来看看你长什么样,若是合我眼缘,嘿嘿,便给你赐药,以后随侍我左右,我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
温玉溪腾出一只手,缓缓地伸向男子的面具。
“不要!”
男子肉眼可见地惊怒起来,身体突然剧烈地挣扎,温玉溪一起按压不住,隐隐有逃脱的风险。
他不由得笑的更开心了,语气却渐渐冰冷起来:“可你说怎么办呢?我偏要看!”
温玉溪指尖捏在面具一角,缓缓的掀开。
男子双目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突然大喊一声:“啊啊啊啊。”
接着“咯吱”一声,牙齿猛地咬合到一块。
坏了!
温玉溪大吃一惊,急忙松开手,去扣男人的下巴。
可男人似乎存了死志,狠狠的咬住牙齿,不放开。
温玉溪只是逗着他玩儿,吓唬他把背后人给供出来,从来没想去害死一个人。
他吓得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你别死啊,我刚才真的是吓你了。你别吃,我现在就放开你。”
温玉溪从床上跳下来,完全的放开了他。
但床上男子只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双手紧扣着自己的脖颈,额头和脖颈的青筋像树根一样爆出。
这时男子突然朝温玉溪伸出一只手,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看,不知想要说什么。
温玉溪一时六神无主,不由的哭出了声:“器灵,器灵,你快救他!”
器灵翻了个白眼儿,大声呵斥道:“温玉溪,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要杀你,你还要救他?他是你的敌人,今天若不是你能治住他,你早就死了,你现在还要救他?”
温星云茫然地看着男子在床上痛苦地挣扎,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我不是在救他,我是要调查他背后的人。”
器灵无奈道:“没有灵气,我救不了他。”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并没有想让他死。
如今他变成了杀人凶手。
温玉溪呆愣愣地,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走。
器灵有些担心他的死脑筋,于是他大喝一声:“温玉溪你振作点。他是自杀的,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可他总是迈不过自己心中那道坎:“可是,是我威胁他。”
小器灵唉声叹气道:“你只是要揭他的面具,他就要寻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温玉溪闻言终于振作了起来。
对,他还不知那人的身份,他还没有看揭开那人的面具。
男子此时已经停止挣扎。
温玉溪缓缓上前去。
他心里有点害怕,半边脸忍不住撇到一边去,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找他的面具。
他的手碰到一块冷冰冰的铁质物品,正要打开来看。
突然砰的一声。
眼前人如烟花一样猛然在眼前炸开。
血雾如烟似散。
温玉溪挨着男子很近,被喷的满脸都是鲜血。
他僵硬地站在床前,两只眼睛空洞地看着只余一滩血迹的床榻。
“嘭”地摔倒在地上,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