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直视朱明打量而来的目光,诚实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夫子是知道的,这半年来我行径简单,平日也没得罪人,我也不知为何有这无妄之灾啊!”
秦朗哀叹连连。
“那就有点麻烦了,敌人在暗处,你却在明处——”
朱明没有说下去,而是轻笑。
秦朗一时竟感觉周围冷气森森,望向略微阴暗点的地方,都似有一双冰冷无情的眸子注视着他,令他顿感毛骨悚然。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既然那人没有立马出手,你现在肯定还是安全的,只要人家还打着猪肥起来再杀的想法,你也能苟活片刻,不是吗?”
“夫子——”
秦朗目带幽怨的视线盯着夫子看,这倒像极了——青楼的女子看着负心汉的样子。
“罢了,我这里有一张神行真言,一张神音真言,一张神挡真言,你且收好,有什么危险也能撕破神行真言宣纸,趁早离开。”
朱明递来三张折叠后的真言。
儒修上乘修士,通过文气凝练出来的真言附着于上好宣纸上,字字千金虽有夸张。
可在这普遍为凡人的王朝当中,一位文丹境的儒修的一字真言也可值白银百两。
“多谢夫子。”
秦朗径直接过,没有一点犹豫。
打开一张看,秦朗长吐了口气,心中暗叹:竟然还都是金色真言。
这一波赚大了。
儒修真言一共分为六个等级,分别为:墨、银、金、赤、蓝、紫。
依此往后,等级越高,自然所使用出的效果越好。
秦朗目前也只是堪堪能凝练出墨色真言,不仅费时需要四五天,同时威力也小的可怜,性价比不是一般低,而且多半的墨色真言就是废纸一张。
就像是前世有人是拿着真枪实弹干架,而你拿着是玩具泡泡枪,还时不时失效的那种。
“你倒也真不客气。”
朱明摇头苦笑,心中多少也有对这位弟子的同情,。
秦朗连忙解释道:“我这是为了让夫子您安心才拿的,可不是因为贪图真言珍贵而拿,夫子您要明白弟子一片苦心啊!”
“滚!”
朱明没好气的驱逐了秦朗。
秦朗拱手一礼:“小子就不打扰夫子在此幽竹林中品茗读书的雅兴了,告辞。”
“慢着,明日午时就要放榜了,你可有信心?”
“信心是有的,只不过朝中宰辅,看的上还是看不上就不是小生能够左右的了的。”
秦朗说笑打趣,一时也将体内忧患抛向脑后。
“有信心便好,为师也不需你中个状元,只要不太难看为师便好帮你运作一番,日后也到一个好地方任职。”
秦朗感激涕淋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师父也!”
看着秦朗离开,朱明背后暗自思忖,这位弟子好像变了——变得脸皮厚了起来。
……
应天府书院门外。
秦朗回头看向这座书院,心情略显复杂。
他在这座书院里也有三年了,可连半个朋友也没有,说来,也算好事吧。
呵呵苦笑!
漫步的秦朗正思忖体内潜在危机时,一名锦衣华容的公子哥叫住了秦朗。
回头一看,秦朗扫过记忆,知道了来人是谁,来人乃秦朗一位同窗,姓陈,名尘。
今年也正好过了会试,参与了殿试。
记忆里和此人说话就没超过十句。
陈尘快步走了过来,面带温和笑容道:“秦兄今日可还安好?”
陈尘这时来找原身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奚落他?
秦朗尽管疑惑,可还是面色不改,了当说道:“今日殿前失颜,实乃身体抱恙,才出此窘态,莫非陈兄是来讥讽我的。”
陈尘连忙摆手道:“何出此言,我担心秦兄还来不及,怎会讥讽呢?
特地寻秦兄是为了,我想邀请陈兄明晚去鹳鹊楼把酒言欢,吟诗作乐,放松身躯,尽一场同窗之谊,日后在朝为官,也好相互照应,相互帮衬。”
原身记忆里,对于这位同窗了解不多,好吧,他对那个都了解不多,真正属于那种埋头苦干型选手。
“不只我一个吧!”秦朗道。
“这个自然,还有其他殿试学子,明日午时出榜,咱们晚上便吃上酒楼把酒言欢,结识好友,岂不乐乎!”
秦朗身着朴素儒衣,面容俊俏,虽为柔弱书生,可也非不晓事世之人,原身只是不喜,而非不会。
而今的秦朗,可是老油条多了。
他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反而说道:“倒是一场不错的宴会啊,必定是一副宾主尽欢,推杯换盏的热闹场景!”
“秦兄是答应了。”
秦朗点头一笑,驱步离开。
陈尘也没有继续阻拦,说来他对这位同窗也略有调查,秦郎乃是京都秦家分脉的庶出,既已分家又还是庶出,且还听说父母还故去。
性格略有怪僻陈尘也不在意,既然点头,权当他是答应了,也离开去找下个目标。
……
前身忙着科举,一个月没回家看了,也不知家中的小妹如何了。
哎——蛊虫。
有时间想着凭空冒出的妹妹,你还是想想蛊虫如何解决吧。
秦朗暗骂自己一声,便将注意力放到了脑中书上。
这本符咒大观,连朱明夫子竟也察觉不到,想必并非所想的凡物,倒是应该好好利用,探究一番。
或许,夫子不能根治的办法,那本书中就有记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