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伸手抢过孩儿,见孩儿无恙,才放下心来。
“民妇拜谢道长救命之恩。”
当即就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再抬眼看去,青年道士早已不见踪影。
而那张贴着膏药的笑容,却永远刻印在她记忆之中。
.........
南池子胡同,夕阳余晖,洒在青石板上,一双云头鞋,驻足于此。
鞋子的主人,身着道袍,眉上一片膏药,时而被风吹起。
膏药下,一双凤目微眯,盯着前面堵他的人。
堵他的人,是三名带刀士兵,正恶狠狠看他。
朱由检缓缓侧身,一脚后蹬,一脚探前。
正待突围,身后又有脚步声传来。
听声辨位,后方应该来了三人,一高两矮。
一前一后,共计六个贼军守卫,将他堵在胡同内。
为首的将领田有苗,冷哼一声。
“何方妖道,还不快快报上名号。”
前世在特战部队,五六个教官不能近他身,寻常士兵,他能打十八个。
现在,面对前后夹击的六个士兵,没有必胜把握,他不准备拼命。
毕竟这年代,刀剑可不长眼。
朱由检收起拼命的架势,身子委顿了下来。
躬身抱拳说:
“军爷误会了,我乃白云观正籍道士,云游至此,还请让路。”
“让路?”
田有苗仰头大笑,你们见过穿双云头履的道士?
朱由检低头看去,双足穿着云头鞋,确实太过华丽,不像云游道士。
“军爷误会,我有大顺军的令牌。”朱由检使出老办法,忽悠。
“哦?”听闻妖道有令牌,田有苗收起轻蔑的神情,向前走了两步。
“拿出来看看。”
朱由检在怀里掏了下,哪里有什么令牌。
“在这里。”
朱由检翻手一锭白花花的银两,摊在手中。
咦,这天上掉的馅饼,岂有不拿的道理?田有苗快步上前,一把拿起银锭。
沉甸甸五两只怕有多不少,双眼按捺不住贪欲,杀了这老道,可能还有更多。
嘴角露出窃笑,正欲开口发话,忽然小腹一凉。
田有苗低头看去,一柄牛耳尖刀不知何时,插入肚腹,随后一阵剧痛传来,正欲反抗,喉头又被一拳。
朱由检抽刀出拳,动作极为迅捷,不待众人反应,一步跨出,已经来到前面两名士兵的身前。
他疾跑中,一手藏刀于后,一手摊着银锭向前。
前面两个士兵还没搞清楚状况,看见朱由检手里的银锭亮闪闪的,略微愣了一息。
噗噗,就这一息的时间,两名守卫的咽喉分别被牛耳尖刀刺中,随即啊啊两声惨叫倒地。
身后三人已经看出有变,高呼:
“小心有诈。”
不过太迟了,看那妖道,又朝他们攻了过来。
三人纷纷拔出佩刀,挥舞着向朱由检砍来。
朱由检以偷袭的方式,解决前面三人,现在硬拼后面三人,这没有半点取巧之处。
这三人挥刀不俗,刀光翻滚,带着寒风袭来。
其中一人攻上,一人取中,一人夺下,配合得十分紧密,一看就是多年征战练就出来的。
朱由检人影一闪,仿佛凭空消失,紧接着从天而降,落在三人身后。
落地的朱由检,半蹲卸力,一手扶地,一手握刀。
身后三人僵住,片刻,纷纷倒下,三人咽喉之处,均有一个带血窟窿。
朱由检胸前剧烈起伏,喘息不断,这是他剧烈运动之后出现的后遗症。
缓缓起身,将刀刃在田有苗的身上擦拭掉残血,随后收起牛耳尖刀,捡起路旁的斗笠,戴在头上。
胡同两头,又响起马蹄声,朱由检踏墙而上,翻越墙头而去。
另外一个小队巡逻到此,见状大惊,高呼:
有敌袭,有敌袭。
叫来医官查看,除了田有苗尚存一息之外,其余人等,皆是一刀致命。
医官扶起地上田有苗,急问道:
“是谁?”
“是,是妖道。”田有苗努力念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