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全部炭黑的小丫头片子,站在牙侩身后,双手哆哆嗦嗦不断颤抖。
这丫头,救了我,呼,朱由检一脸难以置信。
“丫头,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丫头尽管眼中全是恐惧,还是不断点头。
“好丫头,去给我撕点布条来。”朱由检刚刚太用力,大腿伤口崩裂,不断出血。
那丫头闻言,迅速去四周找了棉布,扯成布条,抱过来,递给朱由检。
“真乖。”
朱由检赞叹道,不枉老子千里追击,来救你这小丫头片子,结果倒好,反被你这丫头给救了。
朱由检拿布条先绑住大腿上伤得最深的一处,随后艰难的支撑身体坐了起来。
又在胸部横着绑扎了一圈,模样有些古怪,朱由检没有在意这些,突感到口渴难耐,让丫头给他找点水来。
那丫头闻言,在地上看了一周,没有水壶,直接取下一个士兵的头盔,接了些山泉,跑着过来,跪在他身边,双手捧起头盔:
“给。”
朱由检接过头盔,一阵汗味传来,皱眉喝了两口,蛤,一抹嘴角,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瞪着大眼睛看他喝水,闻言立即坐直,说:
“他们都叫我香琴。”
香琴,朱由检闻言大失所望,急忙问:
“你叫刘香琴?”
香琴摇头。
“刘湘君?”
香琴闻言嗯嗯的不断点头。
朱由检惊喜道;“你真是刘湘君?”
香琴又急忙摇头。
朱由检黑着脸问:“你到底是不是刘湘君?”
香琴黑脸回答:“刘湘君是我家小姐。”
“那你是刘香琴?”
“我是香琴。”
哦,朱由检又问:“你怎么没有和小姐一起。”
“原本是一起的,后来有牙侩说我们走得太慢,怕将军府等不及,先用马儿驮走几个,其中就有小姐。”
朱由检明白了,香琴因为满脸的炭黑,躲过一劫,其他姿色容貌好的,先被送走了。
“知道是哪个将军吗?”
香琴摇摇头,说道:“只知道牙侩们说将军府,却不知道姓什么。”
朱由检想起牙侩说了刘将军,这样来说,多半是刘宗敏。
“香琴,你用水去浇一下那个蓝袍小厮。”
“哦。”
香琴依言来到方正化跟前,用冷水淋头。
方正化冷水一激灵,翻身坐了起来,稍微清醒了一点,立即四下张望。
看见朱由检坐在地上包扎伤口,立即爬了过来不断磕头认罪: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没能护主子周全。”
“没用的东西。”
“十一爷教训得是。”
朱由检恨铁不成钢,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没什么吧。”
“谢十一爷关心,我好像。”随后站起来,活动身子骨,均感无碍。
“刚刚有些晕,现下没事了。”
“你去看看马光年死了没。”
方正化立即去查看马光年,大声道:“还有口气。”
“那就好。”
“香琴,你去找钥匙,打开铁笼。”
朱由检尝试着站了起来,左脚无事,右脚不敢太用力,怕崩着伤口。
一瘸一拐的走到大树下,背靠大树坐下。
铁笼子里面几个女仆,出来站在地上,许是被关了太久,走路都不会了,适应了一会,几个女仆也不敢跑,相互搀扶着来给朱由检道谢。
朱由检靠在树上,接受他们拜谢,一数,有六个人,年纪大的有三十左右,小的也在十六七往上。
“我放你们自由离去。”
“谢谢老爷。”几个女仆磕头道谢。
“你们去搜索一下死者,看看有没有线索。”
几个女仆闻言,立即去搜索尸体,能用的都搜了出来。
不一会,将搜到的东西,全部摆在朱由检身前。
这些小物件,有碎银子十余两,铜戒指两枚,银簪子两根,碎玉三块,还有一个包裹。
朱由检单单留下老者的包裹,其余的财物,全部赏赐给几个女仆,让她们各自回家。
几个女人得了财物,双目含泪,千恩万谢,拜别而去。
朱由检将包裹扔给方正化,起身来到马光年身旁。
马光年双唇发白,失血过多,好在身上的伤口不太致命,用布带包扎之后,勉强能行动。
朱由检暗叹,马光年也是体质雄壮,不然早就被砍死了。
“此地不宜就留,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