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死一般的寂静,群臣一个个都张大着嘴巴,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后阵阵惊叹之声响起,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什么?我没听错?陛下说他搞来了上百万两银子?这怎么可能?要知道现在大明一年的收入不过五百万两啊!他哪来的钱?!
哦,前段日子有批人被抄家,应该得了不少,可那是之前的事了,最近没听说有什么动静啊。
户部尚书毕自严被冻得有些惨白的脸涨得通红,他呼吸急促,啰嗦着身子问道:“陛下,此言当真?!”
哎,他身为户部尚书,没人比他更清楚现在大明的财政情况,简直可以用弹尽粮绝四字形容!
欠官员们的俸禄要给,欠边镇的军饷要给,辽东要给,宗室藩王要养,到处都要花钱,可收上来的税越来越少,让他真是勉为其难。
现在听说有银子,这位户部尚书像头饿了很久的狮子,瞧见了野牛群,不但眼睛冒着光,还直流口水。
朱由检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真。”
就在群臣还是将信将疑间,一内侍推门而入,禀报道:“陛下,魏公公到了。”
“宣!”
听到魏公公三字,群臣皆震,莫不是曾经的九千岁魏忠贤?之前陛下罚他去凤阳守陵,不知为何又变了心意,改任司礼监随堂太监,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不见踪迹,怎么今天突然冒了出来?
不多时,四人自殿外大步而来。
“奴才魏忠贤叩见陛下。”
“臣卢象升叩见陛下。”
“微臣田尔耕叩见陛下。”
“微臣徐显纯叩见陛下。”
不是魏忠贤等四人又是谁?他们风尘仆仆,刚入京,茶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急匆匆入宫来了。
“平身,不必多礼,旅途辛苦,四位爱卿劳苦功高。”朱由检笑眯眯的看着四人,像是看着四位穿金戴银的土财主。
无论是阉党还是东林党,皆是一脸困惑,不明白魏忠贤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东林官员瞧见魏忠贤那张满是笑容脸,都是咬牙切齿,就是此人不但捣毁了我东林书院,还险些毁掉了我东林!
魏忠贤全然不在意这些仇恨的目光,哼哼,如今我为陛下做事,又搞来了这么大笔银子,尔等伪君子能拿我怎地?
倒是卢象升有些好奇的打探着高坐龙椅上的朱由检,这就是我大明之主吗?看起来很是年轻啊。
朱由检身体前倾,眼中满是期待和急切,问道:“共抄了多少银子?”
他静气屏神,直勾勾的盯着魏忠贤,无比渴望的想要知道这次抄晋商得了多少银子。他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内心紧张得和当初向初恋女神表白那般,你就说YES OR NO?
魏忠贤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大声道:“陛下,此次奉命查抄八家晋商逆犯,共得黄金十五万两,白银八百万两,谷物五万石,书画古籍,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珍稀兽皮,房产地契,不计其数。”
他将账册举在手上:“皆已登记在册,请陛下阅览。”
又道:“另已擒拿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等七名逆犯,及女真鞑子三名,等候陛下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