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张总兵不必多礼。”袁可立哈哈一笑,用手托起了他。
说起张可大,这也是个悲情人物,他勤勉忠于职守,虽在军旅,每日带兵训练、打仗,但他依然手不释卷,有儒将之风,崇祯二年冬,他击破山东白莲教叛乱,解围莱阳,后又率兵入卫京师,又讨平刘兴治,真是一员猛将。
可惜遇到了个更猛的三顺王孔有德,打输了,然后杀其妾陈氏,在官署墙上写:“某年月日,山东总兵张可大尽节于此。”然后,自缢身亡了,哎,大明从不缺为国献身的忠贞之士。
待张可大起身后,袁可立拉着他的手,指着一艘艘已搭建好龙骨的福船,广船,蜈蚣船说道:“张总兵看看吧,再过几个月,我登莱便要有一支强大的水师了。”
福船底尖上阔、首昂尾翘,这种形状有利于破浪和提高航行速度,适合在深海行驶;广船适合在南方海域行驶,蜈蚣船船体较为扁平宽阔,吃水浅,适合在水浅多沙的海域和江河中行驶。
张可大也面露喜色,点头道:“有此规模水师,我登莱水师自当笑傲天下!”
袁可立却笑道:“只水师强还不行,陛下还说了,要我于登莱练兵三万。”
闻言,张可大讶然:“陛下真这么说的?”
“嗯,这不,我找你来了?说说吧,你这位总兵官是怎么想的。”袁可立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那一艘艘大船龙骨,整个人很是松弛。
张可大想了想,开口道:“可招募流民青壮,编入军中,拨下器械,于登州操练。”
可他又面露狐疑,断断续续道:“可......可哪有这么多银子?弟兄们的饷银也几月未发了。”
袁可立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担忧,陛下这次可是大手笔啊,一会你随我去公署取饷银,先将拖欠将士们的饷银都发了,再去招兵买马,不许吃空额,不许贪墨!”
张可大还是将信将疑,这位袁巡抚莫不是在诳我?光你这船厂里造的船花去的银子就不下几十万两了,哪还有钱练兵,还一练就是三万?朝廷有这钱?我虽是武人,可也不是傻子。
可他张可大随袁可立去到公署,亲眼瞧见那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时,眼睛都瞪大了,跟在他身后的一干将校也是目瞪口呆,我的天啊,这么多银子!我们没做梦?
张可大的声音断断续续,就像喉咙被卡住了一般:“抚.....台....这都是给我们的?”张可大拿着银子的手微微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难不成袁巡抚说得是真的?陛下真要在登莱练兵三万?
“哈哈哈哈哈,陛下亲口玉言,那还能有假?”袁可立哈哈一笑,可随即又收起了笑容,认真道:“张总兵,练兵一事,我就交给你了,可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过段时日练不出一支精兵,本官就要上奏朝廷,弹劾你!”
闻言,张可大点头如捣蒜,用力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抚台大人放心,只要银子管够,半年我就能练出一支精兵来,别的咱不敢说,我在西南和舟山带的兵就没有差的!”
“好!那就拜托张总兵了,如今国家多事,说不得日后还要多仰仗张总兵的地方。”
“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