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看,这样的场景实在很有灵异风,平常也是能吓地楚东一哆嗦,但是他现在心里被怒火全部填满,被愚弄的怒火涌上心头,和着莫名想要脚趾扣地的社死夹杂在一起,让他简直瞬间抛弃了理智当场堕入魔阴!
情绪破防的楚东抄起柜子的金砖头(为什么家里的柜子上会有砖头?又为什么涂成金色)就往面具上拍,气势汹汹,眼冒凶光,仿佛在拍蟑螂一样深仇大恨:“给我去死吧!”
阿哈:“啊?啊?啊?”
砖头在力道以吨为计量单位的仙舟人手中被舞地虎虎生威,楚东眼眸深处,一抹赤金色悄然闪耀,给原本就闪耀的金砖悄然镀上一层无法察觉的鎏金,被楚东一砖头携带煌煌神威砸下,把面具砸了个稀巴烂。
然后,楚东的怒火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原本持续高涨的情绪瞬间卡壳,他拿起金砖,看着被砸碎一地的面具碎片,茫然不知所措。
星神……被他一砖头砸死了?
怎么可能?
啊?
啊!!!!
………
虽然自谦为地衡司一个普普通通的执事,但是楚东作为公务员,还是认识滕骁将军,从小到大都受他不少照顾的云骑军后裔也并非默默无闻。
楚东虽看似享受不到任何特权,在地衡司当着苦哈哈为人民服务的公务员,但是他进将军府都不需要通报的。
于是,今天的滕骁将军在刚要开始工作的时候,就非常离谱地收到了——
楚东带着凶器(金砖)与被害者尸体(被大力砸扁的面具碎片)亲自前来自首。
他听了一出比说书人讲的还要曲折的故事,满头雾水。
“也就是说,常乐天君前来罗浮了。”
他一针见血地梳理出了事件的重点,并对其余找不出前因后果的常乐天君标准行径表示略过。
那可是欢愉。
他就算潜入进罗浮想要炸掉半个仙舟也毫不意外。
不过他这么简单就退场,还是格外没有面子地被楚东一砖头砸碎——
等等。
滕骁脑海里闪过楚东不久前的想法,两人出奇地达成一致——
这是常乐天君能干出来的事啊。
滕骁将军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那双漆黑眼眸中清澈见底,透着未被世俗浸染的……澄澈。
楚东将证据递给滕骁后,纵然知道自己没犯罪,但还是忍不住为了这样的流程而感到心虚,顶着滕骁打量的目光,忍不住想要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
“将军,需要我做什么吗?”
滕骁在打量片刻后,确定面前这个小年轻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青年,于是大手一挥:“无妨,我们罗浮也有自己的底蕴。”
他身后煌煌灵威一闪而逝。
虽然,你到底需不需要神君保护这件事真的很微妙啊。
“毕竟是招惹上了常乐天君,你最近还是小心些,不要前去地衡司轮值了。”
楚东点头。
为了不给同事带去危险,他最近本来也不想去上班了。
“最近九歌天庭的外交官河伯来访,就住在将军府,你也住在这里吧,我们两位令使在此,也不怕你被趁虚而入。”
楚东迟疑:“这是不是不太好?”
滕骁:“无妨。”
“事关星神,我们有些别的考量。”
如果是普通的罗浮人,别说被常乐天君再度找上门了,根本不会吸引祂的注意力。
但是楚东,如果他的身份真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常乐天君百分百会再度来到他身边。
楚东见状乖乖点头应下。
获得了滕骁将军仿佛看见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的目光。
多好的孩子啊。
乖巧懂事,为罗浮分忧,从来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努力自我养成,责任感厚重。
如果武力值再高一点都能做将军备选了。
唉,可惜。
压下心底的遗憾,他郑重道:“这几天先让景元跟着你吧,我记得你们是朋友?”
“对,好朋友。”
滕骁老父亲欣慰脸。
“那你这几天就先和他待在一起吧,注意保护好自己。”
楚东任由滕骁安排:“多谢将军。”
滕骁将军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微笑点头。
按理说剑首镜流,饮月君丹枫是除将军之外的罗浮最强战力,但是——
他们和楚东并不算熟悉。
而景元,他是个标准的别人家孩子,也是罗浮预定的下任剑首。
至于下任剑首不是用剑而是用刀这个问题嘛……
剑道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除却最强的那一波人外,景元如今在罗浮上也是数得上号的强者了。
最关键的是,他和楚东是朋友。
楚东当年年仅二十就从学宫毕业,随后迅速考过成年资格证,并在之后一年深度体验过罗浮各个职业后深思熟虑最终选择入职地衡司,成为一名光荣的公务员。
而景元,正是他的同学,也是那一届里唯一能和他说的上话的人。
两人同样天才,同样高冷到没有盆友,在学宫中一群心智成熟缓慢的同学间鹤立鸡群,于是便理所当然地认识了,也算是熟悉的朋友,只是随后两人一个前往了地衡司做公务员事务繁忙,一个拜师剑首加入云骑军,与另外几人组成云上五骁,战功赫赫都是血泪换来的,两人聚少离多。
不过长生种的时间观念本就淡泊,所以两人纵使久别重逢,也并无隔阂,被滕骁将军叫来的景元笑嘻嘻地走上来,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黑发青年肩膀上:“楚东,听说你遇见常乐天君了,现在来求我保护啊?”
楚东没好气道:“真遇上天君你顶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