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袭击他的刺客不像是一般刺客倒更像是死士,如若不是京中派来的,那就是云州竟有人豢养死士。
豢养死士便是存了不臣之心等同谋逆,虽然他现在远离京城,但事关百姓社稷,他定要查个清楚。
第二日一早青溪听到屋里动静,带着两个小丫头进来,一边给阮棠梳妆一边道:“小姐,杨氏昨日投缳自尽了。”
“死了?”
若是死了那还真有些小麻烦。
“没有,杨氏投缳前还留了遗书,说她对不起小姐,和杨家联姻是她信错了人,她该受罚。说她没想到此事让小姐和夫君生了嫌隙,让家族离散,她自觉无颜苟活于世……”
阮棠冷笑,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其中内情,死也要把脏水扣她身上,杨氏为了二叔还真是死而后已。
“府里都知道了?”阮棠笑。
“别说府里,只怕很快半个云阳城都知道了。”青溪气道。
这种消息买个菜的功夫都传开了,且传播速度惊人。
“让说书先生好好说上几日,闹得越大越好,务必让云阳人尽皆知。”
“是!”
青溪对自家小姐深信不疑,不问缘由,只管执行。
凌舟心中为她捏了把汗,阮棠目前所面临的困境不小,阮氏族人倒是容易对付,宋景扬却是个十足十的老狐狸。
昨日一局阮棠赢了,可输的是杨氏,宋景扬丝毫无损。
女子名声尤为珍贵,此举的确是险棋。
“若是你二叔真的休了杨氏娶了曹曼青,从此平步青云你岂不让自己更危险。”凌舟道。
阮棠点头:“的确如此,若你是我二叔你会如何?”
“一劳永逸的做法便是让你消失。”凌舟如实道。
“是呀,但阮家在西北第一富庶,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我二叔可是日后要登高位之人不能授人以柄,那你说谁做这把刀最合适?”阮棠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了。
宋景扬刀子都递过去了,她就顺水推舟助力一把,也让她好好看看对方的决心。
“杨氏肯配合他?”
“这就是我二叔的厉害了,你且看着吧,走了,随我出门。”
总得给对方创造些机会,不然这棋可就成死局了。
阮棠今日要巡的几家铺子在东城,是云阳城富贵人家最喜欢逛的街区,自然也是最赚钱的几家铺子。
阮棠出府前先去了老夫人院里,昨日撕破了脸,宋景扬又要搬出去,老夫人是连面子功夫也懒得做,只让嬷嬷传话说身体不适,免了今日请安。
阮棠在院里交代道:“西北地才入秋这风便冷得紧,老人家冬日是最难熬的,嬷嬷可要好生照顾。”
阮棠话落里面便传出了摔茶盏的声音,啧啧,这手劲挺大。
张嬷嬷不敢多言只道是,实在是田嬷嬷前日挨了一脚,肋骨都断了,现在还躺着呢,他们这些做奴婢的最是倒霉,冬日难熬,她可挨不住那一脚。
阮棠带着凌舟神清气爽地离开,做人呀,一定要心胸宽广,否则真不利于养生。
马车晃晃悠悠朝东城而去,铺子的掌柜的一早就收到消息,这铺子是阮家的铺子,阮棠也是他们的少东家,可这少东家不顶事,他们这些做掌柜的也不是故意要为难的。
阮棠下了马车并不见掌柜的迎接,甚至连个小二也没有。
她记得之前跟着爹爹巡铺,掌柜的可是提前半个时辰在外候着,生怕怠慢了。
阮棠抬头看了看铺子匾额,这匾额还是外祖亲自题的,如今还真是物是人非了。
不过,不变的是,店铺依然顾客如云。
阮棠抬脚正要进去,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人,冲着她道:“奸商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