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些说何必白跑这一趟,以后有事自去忙,不必陪我。”阮棠很是大方道。
凌舟是奉了将军命来查案的,若只陪着她,完不成任务可是要受罚的。
凌舟点了点头,离开时步履匆匆。
他没告诉阮棠,中午他们进酒楼时发现有人跟踪,他不放心阮棠一人,自然要先送她回来。
凌舟出门不久便发现那人又跟上来了,看来果真是冲着他来的。
是曹刺史有所察觉还是武清莹派来的,不管是哪个他都必须解决了。
凌舟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小巷,跟着他的人找不到他踪影,站在那里四下寻找。
突然,那人只觉脖子一冷,冰凉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为何跟踪我?”
凌舟的声音极冷,冷到下一瞬可能就一刀结果了对方性命。
那人连忙举起手作投降状:“哥,是我,小九!”
凌舟听出对方的声音,这才收了剑,手臂一用力提着对方肩膀迫使他转过身来,也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你?你怎么搞成这样,怎么回事?”凌舟险些认不出眼前之人。
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头发乱蓬蓬的,脸上也有些脏污,哪有半点昔日贵公子的模样。
谢九郎嘴一撇,直接哭起来:“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他看到他和一女子在一起,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便悄悄跟上,发现果真是他。
后来看他们进了酒楼,他身上银子丢了,身无分文,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
好不容易等他出来,他又上了马车,他一路跟着到了阮府门口。
那阮家的护卫好凶,以为他是乞丐,扔了几个铜板打发他。
想他堂堂谢家九郎,锦衣玉食视金钱如粪土,怎么能接受这么羞辱,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
可他要等他哥,只能找个远点的地方先猫起来,幸好他运气够好。
可哥一见到他就把刀架他脖子上了。
凌舟将剑收回剑鞘,语气也跟着当啷一声响冷了下来:“国公派你来的?”
谢九摇头:“不是我爹,是我自己,哥,那个家我待不下去了,他们欺瞒你,利用你,简直卑鄙,我以这个家为耻,我以后都不会回去的,哥,我以后跟着你,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赎罪。”
“那些事与你无关,你回去吧,别说见到过我。”凌舟转身要走。
他既然离开了那个地方过去的一切便和他无关了。
“哥!”谢九抢先一步跪在他面前:“是谢家对不起你,我想到他们对你做的事只觉心寒,我的天已经塌了,万念俱灰,此生唯一愿望便是给哥赎罪,哥既然不愿,那我便以死谢罪。”
谢九伸手去拔凌舟的剑,只是凌舟快了一步,躲过了去:“便是你死在我面前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此生都不会再回去。我成亲了过得很好,你大可放心。过去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你回京好好生活便是赎罪了,小九,我已不是过去的我。”
凌舟丢下一袋银子决然离开,翻飞的袍角都带着决绝。
谢九跪在那儿,看着地上的银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还说不管他,不管他干嘛给他银子,让他冻死饿死不就好了,哥还是这样面冷心软。
他说此生再不回去,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不对,哥说什么,他说他成亲了,是刚才那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