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来了,过来吃橘子。”阮棠招呼道。
柳妈妈不知从哪里听说烤橘子也能止咳,不知道是哪个偏方起了作用,总之,她的咳嗽是彻彻底底好了。
“嫂嫂瞧着大好了。”谢九说这话是瞄了凌州一眼。
他这几日干的可都是他的活,是不是该让他歇两天了。
“还要养几日外面风大。”凌州不紧不慢的看了谢九一眼。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就这点事就嫌累,阮家可不养闲人。
“西北哪天不刮风。”阮棠嗔道。
谢九想点头,看到凌州的眼神又忍住了,他不敢反驳哥的话。
瞧把孩子吓的。
也是奇怪了,小九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地,曹家人都不放在眼里,偏他哥一个眼神就能治住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
“玉不琢不成器,你铺子里跑腿儿的事也可以交给他,他闲着也是闲着。”
谢九表情哭唧唧的,他不闲,一点也不闲。
“小九?”凌州看向他。
谢九很怂地点头,还得一脸期待:“嫂嫂,你尽管吩咐就是。”
阮棠看看凌州又看小九,忍不住笑:“你哥逗你玩呢,我这里人手够,”又拿了银票给小九:“你这几日替你哥应酬也不要亏待了自己,有钱总是好办事。”
对那些跑腿儿办事的来说钱最好使,毕竟什么都不如真金白银可靠。
小九这次离家吃尽了没银子的苦头,但嫂嫂三天两头给银子,他都不好意思了。
“嫂嫂,我这还有,多着呢。”
“那就自己存着,等嫂嫂得了空,找媒人给你看家漂亮姑娘。”阮棠调侃道。
谢九吓得连忙摆手:“嫂嫂求放过。”
他才不要被人管着呢,太吓人了,自由自在多好。
谢九也顾不得累了,扭头就跑了,干劲十足的模样。
“瞧吧,我的法子是不是比你的有用?”阮棠一脸得逞的模样。
“是,以后还要多向夫人学习。”
“那你要学的好多着呢。”
……
阮棠在家里养了几日,铺子里的事,阮家兄弟也有事情和她商量,如今是箭在弦上,离不得她。
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才从铺子里出来,正要往前走,青溪轻轻叫了她一声:“小姐,姜公子。”
阮棠顺着青溪的目光看去,姜衡正站在一旁。
能出门了,看来病是好了。
只是人瘦了一圈,一阵风都能吹走似的,瞧着也没什么精神。
不像她,病了两日,被柳妈妈拘在房间里汤汤水水地照顾着反倒养胖了。
姜衡病这段时间人都昏昏沉沉的,像是沉在过去的梦里。
梦里都是他与阮棠曾经一起相处的画面,那时只觉寻常,可如今却是再难回去。
他沉浸在梦里不愿醒来,哪怕他知道那是梦。
“阮棠,我们谈谈,以朋友的身份,可以吗?”姜衡的态度很诚恳。
他回了云阳,以后少不得要见到,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有些话说开了也好。
姜衡定好了包房,十分僻静。
阮棠让青溪守在外面,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
“棠棠,是我愧对于你,本无颜打扰你,但还是想当面给你道歉。”
姜衡倒了杯茶:“以茶代酒向你道歉,第一杯,为三年前姜家背信弃义。”
“第二杯,为我自以为是让你为难。”
“第三杯,为你大人大量救我性命。”
阮棠没有说话,表情也足够淡然。
其实,她从未怪过他。
姜衡惨淡一笑:“其实我宁愿你恨我。”
至少那样说明她心里还有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波澜。
“我不恨你,便是三年前我也从未恨过你,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实则不然,那是因为商人更懂得权衡利弊,若姜家出事,我可能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而且这三年姜伯父帮过我,我们两家已经两清了,所以你不必内疚。”
这些道理外祖早就教过她,所以她当时才能冷静地用退婚做交易。
商人的天性便是任何时候都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得到姜家的帮助比守着一纸婚约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