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之后,他又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洛河见状,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又怎么了?”
百里东君轻轻摇头,“这称号不好听。”
“什么不好听?”洛河一头雾水,这次他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百里东君到底在纠结什么。
“当然是‘刀仙和剑仙’这个称号啊。”百里东君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想想看,别人一报出名号,要么是剑仙,要么是刀仙,我总不能来一句‘我是刀仙兼剑仙,百里东君’吧?”
洛河一听,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那你说说,你想叫什么?总不能真叫酒仙吧?”
他本是句玩笑话,可百里东君却是眼前一亮,伸手拎起一坛风花雪月,轻轻揭开了酒封,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百里东君猛地打碎酒坛,运起秋水诀,将那一整坛的酒都牵引而出。
他足尖轻点,便带着这一汪酒水,一跃跳上了屋顶。
他轻轻挥动手臂,那酒水被拉得长长的,宛如宫中舞女轻盈的白色舞袖,煞是好看。
酒水在阳光下闪耀着,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欲梦清虚桂子飘,一杯浊酒向天邀。何人恁爱今宵月,也上楼头弄玉箫。”
他高声吟诵着在乾东城时闲暇时背诵的诗句,迎风站在屋顶之上,衣袍随风猎猎作响,长发随风飞扬。
“我决定了,从今往后,我便是酒仙百里东君!”
目睹百里东君那无拘无束的姿态,洛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向那送酒的店小二挥了挥手,示意他驾马车离开。
紧接着,他心生一计,运起纯熟的佛门狮子吼,大喊道:“百里筠秋,你弟弟把你的酒给洒了!”
站在屋顶上的百里东君,全然未察觉到江湖的险恶,自然没有防备洛河这一手。
结果,他直接从屋顶摔了下来,被泼了一身醇香的美酒,瞬间从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变成了狼狈不堪的落汤鸡。
还未等他缓过神来,一道暗色的身影已从天而降,稳稳地站在他面前。
洛河见状,先是忍不住捂嘴偷笑,但下一刻,他的笑容便僵住了。
百里筠秋剑指轻点地面,一股骇人的剑势瞬间笼罩在洛河身上,压得他不得不单膝跪地。
洛河瞪大了眼睛,试图抬头看清那道身影,却感觉如被千钧重物压制,连头都抬不起来。
“百里东君,你们那什么冠绝榜的水平这么高的吗?”洛河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问道。
上一个学堂李先生便不必多说了,现在是他的姐夫南宫春水。
尽管南宫春水从未透露过自己的境界,但仅凭他站在自己面前却难以感知到一丝气机,就足以说明其武功高得离谱。
而眼前的百里筠秋,洛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境界,仅比自己高出一境。
然而,这一境之差,却如同天堑鸿沟,难以逾越。
如果说南宫春水在他面前像是天边飘渺的流云,不可捉摸,那么百里筠秋则是一座巍峨的大山,沉重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