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竞争者,更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而是一个被家族和亲人压垮的可怜人。
祁泠寒从祁学杭那苍白如雪的病房走了出去,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微微颤抖的手紧紧地握着那份遗书,仿佛那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刻,他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当初祁学杭与祁华辉之间所说的那些话语,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障眼法而已,祁学杭只是在演戏给祁华辉看,为的是打消祁华辉的怀疑。
当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时,祁泠寒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悔恨与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他淹没。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他懊悔不已,恨自己为何没能早些察觉到祁学杭的异样,为何没有给予他更多的关怀和支持。
然而,平心而论,这件事情并不能全然归咎于祁泠寒一人。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在他的眼中,祁学杭和祁华辉一直处心积虑地谋划着如何从他这个现任家主的手中争夺家主之位。
即便是他已然坐稳了家主的位置,可这对父子依旧不死心,仍旧暗中策划着各种阴谋诡计,妄图将家主之权据为己有。
面对这样的局面,祁泠寒能够选择置之不理、视而不见,已经算是他所能容忍的极限了。
若是换成其他人,祁泠寒早就按捺不住性子了,立马就会对他们采取更为激烈的手段。
祁泠寒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努力维持着那一丝尚存的理智。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那份遗书,当看到其中那句“也许这看起来很病态很怪异,但我本来就是缺爱的小孩子啊,本来早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了”时,不禁微微一怔。
“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祁泠寒轻声呢喃道,眉头紧蹙在一起,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句话背后所隐藏的深意。
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写下这份遗书的人产生如此想法?
难道祁学杭……
想到此处,祁泠寒的眼神愈发深邃起来。
经过短暂的思考后,祁泠寒迅速做出决定,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北安,立刻去调查一下祁学杭近几年的情况,要查得深入一些。”
电话那头的鹿北安听到祁泠寒的吩咐,心中不禁犯起嘀咕。
难不成又是那位祁学杭小少爷惹出什么乱子来了?这家伙怎么就一直不安分,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对家主之位念念不忘!鹿北安心头涌起一阵恼怒,在心里将祁学杭狠狠地咒骂了无数遍。
不过,尽管心中不满,他可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此刻正在跟家主通话呢。
于是,他连忙恭敬地回应道:“好的,家主。”
他一定会把祁学杭的情况彻彻底底地查清楚,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给他来个猝不及防,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清楚地认识到家主之位唯有祁泠寒才能够胜任。
此刻的医院外面,正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雪花在窗玻璃上轻轻滑落,留下晶莹的轨迹,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故事……
病房内的空气温暖而安静,只有偶尔的仪器声在耳边轻轻响起,提醒着生命的脆弱与珍贵……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医院内外都弥漫着一种宁静而肃穆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