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皇子的事情谈妥后璟阳王的脸色好了许多，不过在想起刚刚曲尽欢最初说的几句话后，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们午间去了月满庭了？”

曲尽欢见璟阳王特意提前这间店便知道自己刚刚的计划有戏，侧头看了一眼曲云澜后轻轻点头。

“嗯，是沈家公子们推荐的，爹爹也知道这家酒楼吗？我们今天还在店里遇到了秦将军的女儿，上次侯府的宴席上我同她相处的不错，她今天还给我推荐了一道桂花鸭，味道很好。”

璟阳王有些惊讶，“秦肃的女儿？那孩子爹爹有些印象，是个挺爽朗的姑娘的，欢欢这是交到朋友了啊，爹爹很开心。”

璟阳王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觉得自家的宝贝女儿就是应该多跟同龄的姑娘们多多来往。

“嗯，阿雁还说过一阵子陛下要举办春狩了，爹爹，春狩之前我想让哥哥教教我怎么骑马射箭。”

一听曲尽欢还有心要学骑射，璟阳王脸上的笑容更甚，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好！当然可以，不愧是我曲朔的乖女儿，回头让你哥哥给你选一匹马，你的弓爹爹过几天送你一把好弓！”

三人正说着，一个丫鬟端着酒和鸭子来了，曲尽欢让她将东西都摆在璟阳王面前，无视了璟阳王眼里的惊讶给他斟了一杯酒。

“爹爹尝尝，这是阿雁今天给我推荐的桂花鸭，我觉得味道不错，走的时候特意给爹爹带了一份回来，我想配上黄酒吃应该正合适。”

璟阳王惊讶于曲尽欢竟然从月满庭打包了吃的回来，更惊讶于她带回来的是桂花鸭，看着这碟摆盘精致的鸭子和一壶酒，璟阳王的眼眶忽然间有些湿润。

“……欢欢可知道，你娘亲曾经最拿手的就是做这一道桂花鸭？”

曲尽欢是知道的，所以她在月满庭才有意把桂花鸭打包带回来哄璟阳王，不过她还是装出了一副有些惊讶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吗？难怪我今天格外喜欢这道菜，想给爹爹带回来尝尝。”

璟阳王看着小女儿那张与发妻格外相似的脸，一时间恍惚觉得好像回到许多年前，他的心上人还未嫁他为妻的时候。

他费尽心思哄来的未婚妻，在他们订下婚约后看着他满脸幸福地吃着她亲手做的桂花鸭，满眼柔和地对他笑道，“曲哥哥，你说以后等我们有了孩子，他们会喜欢我做的桂花鸭吗？”

“肯定会的！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做的菜。”

“……爹爹？”

陷入回忆中的璟阳王忽然被唤回神，他看看曲尽欢和曲云澜，慌忙侧身擦去眼尾的湿意，已经爬上些许皱纹的脸上重新泛起笑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鸭肉嚼在嘴里，既是有些苦涩，却又生出甜味来。

“好吃！欢欢有心了，爹爹很喜欢。”

曲尽欢听见璟阳王声音里的些许哽咽，她侧头看了一眼同样有些眼眶微红的曲云澜，淡淡地露出一个微笑。

“爹爹，下次我们一起去月满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