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回来了啊!”、“哟,余大哥回来了。”
叔父刚一走入族地,往常不甚认识,仅仅脸熟的人,纷纷都在和他打招呼。
实在是陌生的,对方听见了旁人对他的称呼后,也都是不由的扭头行注目礼。
这让在族中一直低调行事的叔父,身子里就好似有一股热气冒出,让他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充实无比。
虽然也有人口中嘀咕:“瞧,这就是族里走运的倒插门?”
但听见了“倒插门”这三个字,余缺的叔父不再像从前那般,觉得这一词汇极为刺耳。
他现在的最大心思,全都是放在了走路上面。
走的太快,他怕显得着急;走的太慢,他又怕被旁人觉得是在嘚瑟;而且身子还不能蔫头耷脑的,得挺胸抬背,但是又不能太过僵直。
于是乎,平常简简单单的一段族内小路,走的叔父是后背、脚下全都是汗。
一直等回到了家中,他绷着脸,和一个个街坊邻居打过招呼后,赶紧走入房门,才敢大松一口气。
其在房门后,小心翼翼的松开衣服领子,生怕被旁人瞧见了他此刻身上正腾腾冒出的热气儿。
………………
与此同时。
伏氏的族长等长辈,也是得知了余缺的事情,并且遣人来看过,还又专门的派人去炼度师行会中打听了一番。
直到傍晚时分,行会中传来了明确的消息,确实是有一名叫做“余缺”的人,昨日才通过了炼度考核,已经被登记在册。
消息传回,伏金等人的面色,顿时变得怪异复杂,一个个的眼神闪烁不定。
这帮老爷子们连晚饭都顾不上吃,扎堆就找上了伏金,口中议论纷纷:
“多少年了啊,咱族里终于是出了个炼度师。”
“话说,这是头一遭不?!”
“那当然,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面对余缺加入了炼度师行会这一确切的消息,族长伏金的心情最是复杂。他听着族老们罗里吧嗦好一阵子后,方才得了片刻的安宁。
其思忖了一会儿,口中轻叹:“看来孩儿没看错,此子果非常人。爹,不知面对这一消息,你又是如何想法?”
族长伏金的目光闪烁,他怀揣着别样的心思,等到夜幕一降临,便孤身走入了祠堂,进入地宫,将自家父亲,也就是上一任老族长唤醒。
但是出乎伏金的意料,面对族中出现了如此精英子弟的消息,伏老族长沉默一阵子后,并没有再提出要让余缺改姓,或是安抚善待的想法。
这老家伙反而声色晦暗,阴冷的讥笑道:
“嘿,加入了炼度行会又如何,搞的还以为他真成了炼度师呢。我儿,此事且随他去,我灵儿,才是整个宗族的未来!”
“这……”
饶是族长伏金在心间想过种父亲可能有的态度,猜测其或是会羞恼成怒、或是会一声不吭,但他也实在是没有想过,自家父亲还会这般的“自信”且执拗。
顿时,一阵激烈的争辩声,在地宫中响起。
面对一尊“准炼度师”,还是年不满十六的少年准炼度师,伏金难得的对棺材里的父亲,表示了极大的不赞同。
“住口!逆子,你是想说我老眼昏花吗?”
“爹!灵儿是我儿,我不愿他和这般人物结仇!”
在两人争辩之时,夜幕彻底落下,夜色浓郁,寒意深重。
余缺此刻躺在狭窄的房中,他也幽幽睁开了眼睛,头脑清明,目中正有一株神树浮现晃动。
一夜休养,其是时候醒来,并观想修行,尝试凝聚阴神,去触碰那真正的仙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