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夏婉琳早早地打扫庭院,手中的动作一丝不苟。她努力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曾经的柔情蜜意,然而眼前的每一处景致都在无情地提醒着她。
打扫完庭院,夏婉琳前往夫人房中请安。
晨曦微露,冬日清冷的阳光洒落在城主府中,点亮了积雪覆盖的青砖小径,折射出冷冽的光芒,仿佛也增添了府内弥漫的寒意。昨夜成婚的喜庆还未褪尽,红色的绸缎还在廊檐上轻轻摇曳,而此时,城主夫人萧温玉的院落中却弥漫着愠怒和嫉恨。
刚到门外,未等她开口,门外便传来了丫鬟轻声的禀报:“夫人,夏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萧温玉冷冷一笑,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刻。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嫉妒掩盖在面具般的冷静之下,眼神锐利如刀,朝着门口轻挥手示意:“让她进来”
门帘掀开,夏婉琳的身影缓缓踏入,行礼后,低眉顺眼地立在一旁,神情平静而淡然。她知晓,今日的请安势必不会平静,昨日之事早已引起萧温玉的怒火,她早已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萧温玉身披锦绣狐裘,正倚在榻上,眉头紧锁,心中怒火中烧。昨日,她的丈夫,宁城的城主萧殷济在新婚之夜离她而去,甚至未曾向她道一句贺礼便匆匆出府。而那一切,她心知肚明,只因夏婉琳。
萧温玉曾是宁城第一美女,才情卓绝、容貌倾城,本以为嫁入城主府便能荣华一世,独享城主的宠爱。可是如今,夏婉琳的出现让她的心中嫉妒如火焚烧,连带着对这段婚姻的怨怼一齐涌上心头。
萧温玉抬眼冷冷地扫过她,声音夹杂着轻蔑与讥讽:“我听说,昨夜城主不在府中,莫非是去会见了旧人?”
夏婉琳一愣,随即淡然道:“夏婉琳不知夫人所指何事?”
“装糊涂。”萧温玉嗤笑一声,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夏婉琳面前,俯身低语道:“你那败落的家族早已被抄没,你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仆人罢了,凭什么还敢觊觎我萧温玉的丈夫?”
萧温玉冷冷地注视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你可真是有毅力,堂堂夏家贵女居然甘愿为奴婢,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夏婉琳低头应道,“奴婢只是服从命令。”
萧温玉冷哼一声,步步逼近她,眼中满是嫉妒和愤恨,“服从命令?若不是你那破落的家族早已被抄没,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
夏婉琳知道自己无法反驳,只能保持沉默。她的自尊心在这些言辞下被无情地践踏,却只能默默承受。
她的语气冷如寒冰,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掩盖的恨意与不甘。她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萧殷济早已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夫人,理应得到他的独宠与尊重,可是萧殷济的心思从未在她身上驻留片刻。
夏婉琳抬眼直视萧温玉,冷静地回应道:“夫人多虑了,婉琳从未敢觊觎任何人的东西,更不曾意图招惹他人。”她的语气依旧平和,但每个字都带着坚韧的自尊。
“哼。”萧温玉一声冷哼,仿佛被激怒一般,低下头冷冷地盯着她,缓缓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以为萧殷济还会对你旧情不忘?他现在心里,恨不得将你永远踩在脚下。”
夏婉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隐忍之色。她紧咬牙关,将心中的屈辱压下,心里明白,在这里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利。她冷静地垂下眼帘,不去辩解,任凭萧温玉的讥讽如同冰刀般划过心头。
“你所求的『三年之约』不过是个可笑的梦。”萧温玉冷笑着直起身,带着俯视的姿态打量着她,讥讽的语调仿佛刀锋般锋利,每一个字都刻意加重,以加深她的伤口。
夏婉琳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那颗隐隐作痛的心。她深知,在萧殷济的心中,自己或许早已沦为一个工具,甚至是一个仇恨的标记,何谈旧情复燃?她能做的,只有忍耐。
这时,萧温玉冷冷一笑,挥了挥手,对着丫鬟道:“带她下去,别让她碍了本夫人的眼。”说完,便不再多看夏婉琳一眼,转身走向榻上,继续端起茶杯,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丫鬟们怯怯地走上前,轻轻拉了拉夏婉琳的衣袖,示意她离开。夏婉琳低头行礼,默默退了出去,一言不发。她脚步平稳地走出夫人院,直到踏上空寂的回廊,身影被阳光拖成细长的一条。
在这静谧的回廊上,她终于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痛楚与不甘。她站在青砖铺就的路上,仰头望向天空,任由寒冷的风吹拂过面庞。那句“永远踩在脚下”的嘲讽刺痛了她的心,她知道,萧殷济心中对她的爱早已被满腔的仇恨掩盖,她如今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她轻轻关上房门,倚在门旁,身心疲惫地滑落坐在地上。那些不堪的言语依然萦绕在她耳边,仿佛是她无法摆脱的梦魇,提醒着她此刻所处的低微与无助。她的手轻轻抚上胸口,感到心中那久已封存的痛楚正一点点被唤醒。泪水在眼中打转,她轻轻闭上眼睛,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泪水滑落。
她心中默默发誓,任凭他人如何羞辱、如何嘲讽,她都不会动摇。在这条复仇的路上,她已经没有退路。哪怕今生她的名字被践踏于尘埃,她也会坚持到底,用最后的力量找到真相,为夏家讨还一个公道。
夏婉琳强忍了许久的泪水在此刻夺眶而出。她深知自己如今不过是沦为一个复仇的工具,她能做的,唯有忍耐。
夜色渐浓,城主府的餐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几分温馨的光芒。然而,坐在主位上的城主夫人萧温玉眼中却寒光闪烁,带着几分深藏的恶意。
今晚是萧殷济大婚后的第一顿家宴,按理本应是亲密无间的家族聚会,但萧温玉心中不甘,决定当着萧殷济的面继续羞辱夏婉琳。她早早便唤来了夏婉琳,命令她站在一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