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算是给孟姝交代了,孟姝又急忙行礼,随后广百便带她出了花厅。
“广百姐姐放心,今日发生的事,我不会透露任何一丝一毫。”
广百笑着道:“你确实是个明白人,多余的我也不说了,咱们老太太宅心仁厚,但也有耐心耗尽情分耗尽的一天,菊裳算是走到头了。”
孟姝双眼微眯,心跳猛的停了一拍,这是说菊裳间接害死了两条人命,老太太不允许她活着了?
不管孟姝如何联想,事情到这,菊裳这根刺到底被她从心里拔出来了,孟姝心里畅快之余也有一丝难过,即便菊裳死,招弟和春丫也永远不能活过来了。
一日为奴,生死皆不能由自己掌握。
此时已接近傍晚,夕阳西垂,晚霞千里,一群鸟儿迎着一片火红,展翅翱翔于云层间。
孟姝从福安居出来,抬头驻足片刻,直接去了云起院,本取了几块碎银要谢过沐风小哥,结果沐风没收,孟姝便也干脆的收起银子说欠他个人情,若往后有事可寻她。
沐风笑着应了,看着孟姝远去的背影出神,眼前挥之不去的是跳到墓坑的那个身影,小小的,又是那么义无反顾。他从未见过如此勇敢又聪颖的女子。
孟姝走在内宅的路上,看着高墙里矗立的绣楼,前方就是云意院了,她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安心。
从孟家庄到津南县再到临安,春风楼,琅琊院,只有云意院能让她安心。
守门的婆子打开门会亲切的说一声回来了,绿柳闻声会飞快的过来寻她,蕊珠会给她留饭,梦竹常常肃着脸,但孟姝知道她会悄悄转身偷笑。
二小姐也会一边执着棋子,一边摆手让她快去休息。
此刻孟姝的心是满的。
她曾觉得自己不配接到如此多善意,自从母亲去世,她从药典里无师自通的学会害人并实施以后,她时常觉得自己内心是邪恶与虚伪的。
夜幕仿佛一块绸布徐徐铺陈,孟姝坐在自己房间用饭,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掉到碗里。
次日,蕊珠一大早来孟姝房间和她吐槽侯府二小姐,孟姝一边洗漱一边静静听着,问了一个自己很是想不通的问题。
“蕊珠,京城里的到底是侯府,为何咱们这位堂小姐如此...”
蕊珠坐在绣墩上,一脸你终于问到痒处的表情。
“去年我也跟着小姐去了京城,如今的侯府空有一座府邸,上上下下的主子就有三十几个,除了侯爷领着一份俸禄,其余主子的官职也不高,名下的产业也不善管理,听说侯府的小主子们月例只有五两,咱们小姐的月例有一百两,这怎么比?”
“一百两?”孟姝也惊了。
“不仅如此呢,这只是公中的月例,老太太和夫人也时常给二小姐送银子,大少爷在京城每月都送来好多书和稀罕玩意儿,大爷(下人称呼家主)也会偷偷塞银子。”
“对了,昨儿你不在,夫人说要给两个铺子让小姐练手,学学如何管铺子,侯府的两位嬷嬷从今儿起要开始教几位小姐礼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