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丞相府同意了这门亲事,江枫表面上被傅千琼感动,也觉得女儿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只要她肯嫁,那都依她。
傅千琼觉得自己已经稳坐丞相女婿之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唯独每天一小闹,三天一大闹的司若柔让他很是苦恼。
司若柔怎么都没想到江心竟然是个空有美貌的笨蛋,嫁给谁不好,偏偏要嫁给不爱她的傅千琼!
司若柔每天都在闹,寻死觅活的闹,生怕傅千琼不知道她的感受一样。
今天哭,明天哭,后天闹上吊。
司家也拿这个废物女儿没法儿了,约见了傅千琼好说歹说希望他能来劝劝。
傅千琼一来,司若柔就知道自己要得逞了,她可是期盼着他早些来好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司若柔是个虚荣的,就算傅千琼不娶自己,她也要在江心面前扳回一局。
傅千琼站在司若柔屋门外,隔着薄薄窗户纸就能看见里边体态轻盈的舞姿,他都有些不明白里边这人是真难过还是假难过了。
傅千琼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司若柔一袭薄纱裙,青丝随着舞步在飘扬,红艳的肚兜若隐若现,风-骚极了。
她旋身,脚腕收力,正要跌倒时,意料之中的被傅千琼给一把抱住。
司若柔半遮着脸,露出楚楚可怜的水眸,像是澎湃后压制住的柔情。
她眼角划过泪,顺势埋头在他胸前细声哭泣。
傅千琼摇头坏笑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我一来就哭了?我惹你了?”
司若柔细臂勾住他的脖子,故作娇嗔地顶撞他一句:“千琼哥哥都快不属于我了,还不让人家发发脾气?”
“我……”
这句话怼得傅千琼无话可说。
傅千琼将怀里还在生着闷气的小人儿横打抱起,走到椅子前坐下。
他垂首,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下颚,然后轻轻抬起,与她对视着。
他叹口气,柔声哄道:“不是说让你再等等我么?娶她非我本意,若是可以不顾家族的话,我早就带你私奔了。”
“你就这张嘴最会哄人。”
司若柔这话倒是把傅千琼给气笑了,这倒也是,若不是他这张嘴的话,江枫可不会轻易松口将女儿嫁给自己。
司若柔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是怎么个人,相处那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过她也支持傅千琼接近江心,但是人家都要成亲了,她不能忍,自己的男人怎么可以让出去?
司若柔别过脸,侧在傅千琼怀中不肯看他。
傅千琼抱着她微凉的双肩,有些担心地询问:“那你想我怎样做才满意?”
司若柔手抹眼角,带着哭腔小声抱怨,“千琼哥哥都快成丞相府的乘龙快婿了,我这个小小庶女哪还配得上?”
傅千琼听着她的话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不是在忙那些事就是在陪江心,完全忽略掉了这个小娇娇。
他定了定语气,耐心道:“怎么会配不上,我们家柔儿怎样都好,本就没有配不配的道理。”
“那千琼哥哥娶我?我不介意当千琼哥哥的妾室,只想你是我的男人。”
司若柔边说着,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前放,低眉浅笑着。
傅千琼唇角微掀,懂了她意思后,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床边。
她仰起头娇羞着小脸,眸子里满是深情,红唇微勾,宛如罂粟绽放。
他亦是柔情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睑和鼻尖……
床边垂下的轻纱罗帐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
……
江心回忆着傅千琼前世说的那句话,他的那孩儿都一岁多了。
她眯了眯眸,自己前世嫁给傅千琼一年多才怀孕的,那司若柔可是在自己还没成婚前就与傅千琼搞上了。
估摸着这一世也差不多了。
江心约见皇甫月白,只不过从传出江、傅两家婚事之后,他就不再来找自己了。
这个人怕是真生气了,自己答应过他不嫁傅千琼的,现在婚事都订了,他该要误会了。
江心等在明王府外,王府的侍卫不给她进,说是没有提前下拜帖,王爷就不见客。
这拒绝人的借口好像自己使过。
江心双手环胸,怔怔地站在明王府外看着那块牌匾,他居然将自己用在傅千琼身上的法子用自己身上了。
江心苦笑了下,那是不是该自己学学他的死缠烂打了?
江心小声在小酥耳边吩咐着,然后自己白了眼明王府的牌匾转身走了。
侍卫见江小姐离开,撒腿就往府内禀报自家主子。
皇甫月白得知这一消息,他自然是坐不住的,人都到家门口了,都不想办法进来的。
这让皇甫月白着急了,心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冷落她的?
但是那丫头就是欠收拾,不然怎么会答应了自己又反悔了呢?
就该让她着急去,不能只有自己着急吧?
皇甫月白喝着手中的茶并不消气,手掌用力捏紧茶杯,杯上都有小裂痕了还不撒手。
王府外的江心并没有走多远,而是绕到一角落里,爬上了小酥早就准备好的木梯。
靠着木梯上了墙沿,正坐在那儿时,她又没有力气拿起木梯,只好在上边干坐着。
木梯太重这个问题是她疏忽了。
她看着脚下几米高的距离,脑袋有些儿晕头转向的。
跳下去是不可能的,就这么回去她又不甘心。
正当江心在犹豫不决时,巡逻的侍卫发现了她。
独自擅闯明王府的女流氓被两个侍卫押送到皇甫月白跟前由他处置。
江心没想到自己学他不成,反被这人一顿奚落。
皇甫月白见被押来的人是江心,一时间有些儿欣喜,不过得知了她所干的事情之后,恨铁不成钢起来。
她怎么对傅千琼那么淑女,对自己却展现出一副什么都不屑的态度,她真不觉得自己的形象很重要?
皇甫月白就没见过江心矜持的模样,若是有,那也都是江心对傅千琼装的。
皇甫月白咬牙道:“你真的是个姑娘吗?这么危险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
江心正被两个侍卫拉着胳膊按着背,她弯身仰起头看着皇甫月白,一脸无辜像。
“你别奚落人家了,我都那么可怜了你还凶我!”
江心低下头,手臂被抓得发疼,声音带着求饶。
皇甫月白抬手冲着侍卫扫了扫,语气激动道:“放开她,赐坐!”
侍卫见自家主子语气那么凶,他们吓得一激灵,连忙松开江心的手臂,然后按照主子的指示给她搬来一张小杌子。
江心锤了捶自己的发疼的手臂,满脸哀怨的坐在小杌子上。
她哀婉一笑:“现在想见一面王爷可真难,看来是我先前不懂得珍惜了。”
“找本王做什么?江小姐即将出嫁,应当注意名声。”
皇甫月白冷着脸将掌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刚放下,那杯子上的裂痕一条接着一条的越裂越大。
江心瞥了眼那茶杯,心想应该不是自己气的。
她顶嘴道:“又不是嫁王爷,王爷怕丢什么脸?”
“牙尖嘴利!”
皇甫月白深吸一口气,太阳穴边青筋暴起。
他看着她的脸,却怎么都不忍将怒气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