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得站在耿值这边。
她双手攀上他的胳膊,反驳道:“阿值哥哥才不呆呢,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夏洵淘气地跑到桌旁,双手撑着跟秋月白告状,“主子,你看他有人护着,我好怕怕啊!”
秋月白扶额,冷声无奈道:“那你也去找一个护着你。”
夏洵认同地点点头,“好啊,好啊!”
秋月白好奇了,“怎么?有心仪的人了?”
“自小便有。”
夏洵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秋月白诚然道:“哦,那祝你好运!”
“你带耿值去钱庄吧。”
“好嘞!”
夏洵转身走向耿值,领着他们俩往外走,走时还不忘跟秋月白告别。
到钱庄取完黄金,耿值央求夏洵来当他们的苦力,帮他们挑一挑结婚该用的东西。
姬妼媱以夏洵未来也要结婚为借口,将这次作为经验将他说服。
三人便开始准备……
……
直到冬月廿七这日,爆竹声震耳欲聋,寒冷的落雪也敌不过这喜气洋洋。
耿值身穿大红喜袍,束发带幞头,骑着高头大马从秋府到姬宅去接新娘,与新娘在姬宅行昏礼。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秋月白高坐主位说完证婚词,将手中的成婚公文交给了耿值,夏洵弓身上前取,这是他今早命夏洵去府衙取来的。
然后他喊:“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牵着红绫朝着门口的方向转身跪下拜了一拜。
站起身重新转回来面对着秋月白。
“二拜祖先牌位!”
新郎、新娘跪下拜祖宗牌位,以及父母牌位,耿值父母牌位是被红布盖住的,所以除了他们几个人没人知道里边是谁的牌位。
新郎、新娘拜完站起身。
“夫妻对拜!”
新郎与新娘相互弓身行礼。
秋月白高喊:“礼成!”
来贺喜的人不多,只有街坊邻居和秋智渊、秋玄寂、秋意浓和孔酌言几人。
宅院摆了几张酒桌,耿值将新娘子送入洞房后折回酒桌想跟他们喝喝酒,但是被夏洵给赶了回去。
“正是洞房花烛夜,你赶快去陪你的新娘子去,我们可不去闹洞房。”
耿值为难的看着在大棚里的客人,“我得留下来招待大家啊!”
夏洵嫌弃得直摇头,他推着他的背赶他走,“我来招待就好了,主子在呢,谁敢不给面子?”
耿值一听,觉得确实很有道理,同意了。
“好吧!”
他回到婚房,这是他的房间改的。
木门上贴着大红喜字,屋檐挂了好多红灯笼,天空中微微飘着雪花。
爆竹燃过后的碎片从正厅到婚房门口。
他推开门,见屋内的一幕,他愣在原地。
他的新娘正蹲在床边的一个火盆前烧着纸钱。
新娘姬妼媱歪头看门口,她语气平淡的问:“我想通知父亲我成婚的喜事,所以烧纸钱,你会不会介意?”
“并不。”
耿值进屋关上门,他走到火盆前蹲下来,顺手拿起地上的纸钱跟着她一起烧。
姬妼媱故意拿出几张信纸,她还将当初姬承望写的真相也放在其中,“这是我写给父亲的信,希望他在下边能看见吧。”
“嗯。”
耿值看都没多看,便将姬妼媱手中的信纸放进火盆里烧掉。
姬妼媱笑了,她看着火焰慢慢的将秘密吞噬,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
“不早了,夫君来为我掀盖头吧。”
“好!”
姬妼媱站起身走到婚床坐下,她自顾自拿起红盖头为自己盖上,然后双手放在大腿上静静等待。
耿值从桌上拿起红秤杆走近姬妼媱,将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给挑起,然后放在一旁的桌上,又拿起酒杯与她喝起交杯酒。
红烛在空气中跳动,婚床周围点缀着红色的花瓣,香味扑鼻。
烛光映红纱,红纱下两人身影交叠,婚床上的红锦被被轻轻地揉弄着,花瓣也在深情的缠绵中自由地翻滚,窗外凛冬下的寒梅傲然盛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