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岳凤楼和岳凤阁赶过来,后面跟着吴浩。
吴浩说:“凤阁,小妹一直在矿医院产检,我们开车送小妹去矿医院吧,几分钟就到了。留下大哥等着救护车带爸爸去市医院。”
“好的。”岳凤阁答应着,扶起岳凤鸣往楼下走。
“慢点!”岳凤楼交代一句,继续留在爸爸身边等救护车。
吴浩刚到楼下,就遇到回家取东西的莫雨森。吴浩说:“莫雨森,你和你姐带小妹开车去矿医院,我和大哥陪爸爸去市医院,有事好有个照应。”
莫妈妈跟着车一块儿去了矿医院。在路上,岳凤鸣肚子一阵一阵地疼,姐姐抱着妹妹,趁不疼的间隙,给她一块巧克力:“凤鸣,你晚上没吃饭吧,吃块巧克力,不然一会儿没力气。”
莫妈妈一听感觉好惭愧,要不是她过去闹,岳凤鸣的青菜面就吃到肚子里了,不会饿着肚子生孩子了。唉!干嘛逞一时之快,嘴上不饶人。她愿意住哪里住哪里好了,儿子不管,一个当婆婆的管的着吗?现在好了,亲家公被自己闹进医院,有个好歹,儿媳妇不会饶了自己,真正和儿媳妇撕破脸有什么好处!
莫妈妈坐在副驾驶座上伤心、后悔、恼怒得想撞墙,忽然听到莫雨森说:“妈妈,我怎么闻到一股尿骚味,凤鸣,你尿裤子啦?”
岳凤阁摸了摸妹妹的裤裆说:“没有啊,凤鸣疼得没功夫回答你。”
“那是谁?别把我的车座弄脏了。”
莫妈妈知道一会儿下了车,副驾驶车座湿乎乎的,很快被人发现是谁尿了。车停了她故意慢腾腾地不下车,想等他们都下了车再下。
莫雨森喊道:“妈妈,你快下车扶凤鸣一把,她站不稳,我背着三个包。”
“雨森,你扶着凤鸣,我来拿包。”
“好吧,我拿一个重的,你拿两个轻点的。”
他们三人走在前面,莫妈妈走在后面,掏出手机给老伴打个电话:“喂,老莫,你给我找条裤子来,再找一条厚点的秋裤,找好了送到矿医院里来,快点!”
“喂,找谁的?凤鸣的衣服不在这里。”
“找我的,我的,你老婆的,在橱子里。”
莫妈妈手里拿着两个包往妇产科走去,在灯光里遇到人用手里的包挡住裤裆,防止别人发现她的裤子湿一片。
岳凤鸣被送进妇产科,值班医生给她做了检查,医生说:“怀孕三十八周,还有两周才到预产期,属于临产期,孩子发育已经成熟,不用保胎,可以生产。准备好新生儿用的东西,等着孩子降生吧。”
岳凤鸣被推进了产房,室外留下了莫妈妈、莫雨森和岳凤阁三人。莫爸爸一会儿提着一个包快步走过来,他把包交到莫妈妈手里没出声。莫妈妈提起包匆匆找厕所去了。岳凤阁注意力全在产房里的妹妹身上,没有注意莫妈妈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莫妈妈提着包回来了,莫雨森发现妈妈的裤子换了。
“妈妈,川剧变脸你变腿,裤子怎么换了?”
“要你管,你听动静吧,看看你媳妇啥时候生出来。”
“我知道了,你吓尿了。哈哈,爸爸,我妈吓尿裤子了。哎!妈,你没事跑我岳父家干嘛去了?”
莫爸爸说:“你妈妈做了好吃的,到你岳父家去请你媳妇回家吃饭。”
“妈妈,您是摧花圣手吗?你怎么一去孩子早产,岳父晕倒,是不是您和他们发生战争了?他们发生意外要是因为您可别隐瞒,赶快道歉,不然等凤鸣生下孩子,我岳父醒来,人家找您算账我们不替您说情。”
莫妈妈沉思一会儿说:“你们爷俩再往外面一点,离她姐姐远一点我再告诉你们。”
莫雨森对他爸爸说:“爸爸,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事。”
“你先听听你妈妈怎么说。”
莫妈妈豁出去了,她捋捋头发说:“凤鸣在家里才住一晚,被窝还没暖热乎,她今天又住在娘家。我做了好吃的去叫她,她不回去,我好劝歹劝她都不听,最后她说和你在一起睡不着。儿子,你们一直分居吗?她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妈,不是这样的,我们有一半时间一起住在过渡楼。和你们不住在一起你们不知道而已。”
“什么而已,轻描淡写的,你不在乎是吧?娶个媳妇当摆设吗?”
“妈妈,这是我们私密的事,您别瞎猜。亲眼所见的都不一定是事实。”
“不是事实,那真相到底是什么?她亲口说不能和你睡一张床,不然我会生气出言不逊吗?”
“妈妈,您选的时候不对,凤鸣要生了,她爸爸身体不好您不是不知道,紧张,生气,劳累都有可能引起昏厥。妈妈,为什么老人不好惹,稍微触碰一下就倒下了。其实他们本来就有病。有的老年人摔倒了,周围的人不敢扶,怕被讹诈。他们有的可能是老年痴呆真糊涂,有的可能是缺钱治病故意讹诈。不管是哪一种,造成了现在尴尬的社会风气。不是人们不善良,实在是被吓怕了。您明知道我岳父有病,您还故意往枪口上撞,您和他吵什么?您看这下好了,闯大祸了吧?您见了我大舅子和大姨子,赶紧道歉,请求他们原谅吧。我得在他们面前多说好话。您真是,好心办坏事,不看您初衷有多好,人家可是只看结果。唉!吓尿裤子了吧,没事,天塌了儿子给您顶着。爸爸,您安慰一下您老婆,我要看看我老婆那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