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奢华而又放纵的气息。
丝竹之音淡去,一老鸨站上舞台,众宾客放下酒杯,一脸期待地看向老鸨。
“各位爷,今日是我们可儿姑娘侍宴。”老鸨大声道。
侍宴,你费尽心思被花魁选中,花魁陪你吃顿饭,你还要付五两金子。
询问龟奴了解清楚的陈秋嗤之以鼻。
台下喧闹起来。
“是花魁陈可儿,居然是可儿姑娘侍宴!”
“可儿姑娘有些日子没出现了。”
“听说可儿姑娘病了一场,她痊愈了,太好了!”
老鸨看着喧闹的场景,浓妆艳抹的脸上绽出满意的笑容。
“可儿姑娘今日出题:月,要一首月诗,各位爷请吧。”
龟奴给每一桌都上了笔墨纸砚。
写诗他可就不困了,陈秋起笔赋诗一首,将自己前世背得最熟的一首诗写上。
其他客人有的信心满满,大手一挥赋诗一篇;有的抓耳挠腮,一个字思考半天才写下。
少顷,龟奴收走纸张。
陈秋尝着酒菜,看着老鸨跟众宾客插科打诨,感觉自己在看一场古代脱口秀表演。
良久,一个丫鬟拿着一张纸走上台,跟老鸨低声说着什么。
老鸨看了看纸张,嘴巴张大,眼眶泛红。
众宾客的好奇心被这一幕吊到了嗓子眼,纷纷嚷嚷起来,让老鸨公布结果。
陈秋旁边雅座交谈声,透过屏风传入陈秋耳朵。
“哈哈哈张大人,老夫得提前恭贺你了,谁人不知你张为真的月诗,在整个甘州都属第一流啊。”
“哎韦兄,谬赞谬赞,这次可儿姑娘侍宴,老夫就却之不恭了哈哈哈。”
“真是羡煞老夫也!”
老鸨神色恢复正常,笑着大声道:“哎呀,今日的得胜之人是……”
陈秋听见隔壁传来椅子移动声音,有人已经站了起来。
“邱尘!”
“不知邱尘邱大爷在何处落座?”
随着老鸨公布答案,全场一片哗然。
有人捶头顿足,觉得自己错过机会。
有人面露疑色,询问旁人这邱尘是何方神圣。
还有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将诗念给大伙儿听,老夫不信有人写月能比过张为真张大人!”
陈秋隔壁有人站起来大声道。
老鸨面对质疑,赔笑道:“哎哟各位爷别急,我这就念给诸位品鉴。”
“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
有宾客面有不屑:“就这?”
“疑是地上霜。”
面露不服之色的宾客更多了:“这也一般啊。”
“举头望明月。”
已经有宾客拍桌子了:“我等不服!”
“低头思故乡。”
众宾客:“啊?就这啊,这也……哎这个诗……哎?哎!哎呀!”
“好!好诗!”
有宾客拍案叫绝,有宾客低头沉默,有青楼女子掩面而泣……
陈秋隔壁传来椅子移动声音,两人都重新坐下。
“张大人啊,这个诗……”
“韦兄啊,这诗写得真好啊,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真好啊,老夫这辈子也写不出这样的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