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杜若因为不同于一般大家闺秀古怪的性子,是以在汴梁城中没什么交好的朋友,是以三头两头有事没事就往霁月居跑,跟苏玉徽一起分享这汴梁城的八卦。
托周杜若的福,这些时日苏玉徽大概将这汴梁城中大致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
“一个月前不是有货船在城中沉了么,如今那沉船的来历查清楚了。”周杜若声音难掩兴奋道。
却见苏玉徽一脸茫然的看向她,周杜若惊呼道:“你难道不知一个月前在汴梁城中闹的沸沸扬扬的沉船案?”
一个月前,苏玉徽还在庄子里呢。
周杜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丝毫不关心八卦的苏玉徽,道:“一个月前,有一艘从雍州而来的客船在进城的时候忽然起了一阵大雾,大雾后整艘船都沉到了水里,待人们将船捞上来的时候,船上六十三人全部都成了一具具干尸……”
她的声音故意压低,听起来阴冷冷的,又是沉船又是干尸分明是想故意吓唬苏玉徽,却没想到她面不改色,十分淡然。
周杜若有些挫败的撇了撇嘴道:“后来此案原本是刑部负责,但却被夔王半路截到了大理寺。”
提到赵肃的名字的时候,苏玉徽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周杜若倒像是没察觉到一样:“自从那夔王代掌大理寺以来,那刑部的案子都进了大理寺,临震却是敢怒不敢言啊。夔王……”
眼见着周杜若提到赵肃没完了,苏玉徽不由得截住了她的话道:“你还没说,那客船的主人查到究竟是谁?”
周杜若意犹未尽的止住了对于赵肃的话题,道:“说起来那从雍州来的客船竟然是武安侯派来送贡品到汴梁的,如今贡品消失不见,船上的人死状凄惨,皇上震怒让大理寺彻查此案呢。”
雍州乃是武安侯镇守之地,而那武安侯与赵肃也有几分渊源的,他曾是赵肃恩师。
苏玉徽倒是有几分不解:“若是武安侯派人送贡品到汴梁,理应是走官道才是,怎么走私船了。”
周杜若又是故作神秘一笑道:“据说此次进贡的是一件稀世奇珍,好像是叫什么玉枕来着……所以没跟雍州的府兵一起走官道。”
苏玉徽对这些秘闻倒是兴致不大,更为准确的是说对于跟赵肃有关的东西都没什么兴致,便懒洋洋道:“这些东西已经涉及到了案件隐秘,你何时听闻来的。”
周杜若喝着碧烟端上的奶酥茶一脸满足,见苏玉徽问,便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兄长乃是大理寺少卿啊,这些都是我偷听到的……”
苏玉徽一脸佩服的看着她,周杜若嘿嘿一笑道:“玉徽,你成日闷在家中小心闷出病来,明日我们出府玩吧,听说八宝阁新出了好几款时兴的首饰,你这些首饰太老气了,该换换了。”
苏玉徽应下了,不仅要买些首饰,连着衣服也该买些新的。之前为了在苏家立足没有挑剔的条件,如今她可不愿再委屈自己了。
因着在宫宴上出了风头,苏显对她这个不起眼的二女儿也颇为关注,沈怜也不敢在苏显的眼皮子底下苛待她了。
吃穿用度都是比着苏明珠来的,不管苏显出于何种目的忽然对这个不受待见的二女儿忽然重视起来,但是该所用银钱,苏玉徽都能毫不客气的向账房支出。
轻松愉悦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没一会儿,郑嬷嬷带来了个噩耗:“小姐,今日公子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