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礼并没有给边令诚一个体面的死法。
他命人往边令诚嘴里灌满了马粪,然后几百名将士轮流用槊、陌刀、横刀等在边令诚身上或是捅、或是戳、或是砍和割。
反正怎么随意怎么来,尽量不伤及要害。
要不是一万多人执行千刀万剐之刑会耽搁太多时间,王思礼还真想这么干。
最后,边令诚气若游丝之时,王思礼命人又把他嘴里的马粪清洗了一遍,好让他能开口说话。
奄奄一息的边令诚断断续续哀求着:“求......求王将.....将军,饶......命。”
“好,如你所愿。”王思礼淡淡答道,手却往背后悄悄一伸。
一把大刀赫然递了过来。
接着,在边令诚眼睛闪过一道异彩时。
“咔嚓!”
一颗好大的头颅高高飞起,十分壮观。
边令诚的心脏被挖了出来,和头颅一起被供奉在草草埋葬的封常清、高仙芝墓前。
……
长安,兴庆宫。
夕阳西下,晚霞如赤血,升腾着,咆哮着,最终归于黑暗。
李璘心中盘算着时间,函谷关大败应该已经发生了。
没办法,唯有一声叹气。
有些悲剧可以避免,有些事却注定要发生。
苦涩中,李璘想到了自救的办法,就等着李隆基来见他。
他很清楚自己被关在这里,李隆基无论如何都会再来看自己一面,再做最后的决断。
那是一位父亲应有的举动,哪怕再无情。
以李隆基的英明,也许会想到杨国忠有可能在从中作梗,会不会网开一面?
李璘好想扒开李隆基的心,看看他到底还有没有一些父子亲情存在。
李璘勉强猜对了。
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李隆基来了,不过此时已是六月九日。
李隆基带着陈玄礼和杨玉环以及高力士缓缓进了屋子。
杨国忠倒是没来,他被李隆基派到中书门下等第一时间送来的军报。
李隆基要求,出潼关后,军报每两个时辰快马加鞭往长安报一次。
“阿爷,您来了。”李璘低头恭敬道。
李隆基没出声,反倒是眼睛有些红肿的杨玉环愤恨道:“陈将军,还等什么?”
什么意思?李璘惊愕,杨玉环要陈玄礼做什么?
陈玄礼没吭声,只是看向李隆基,等他发号施令。
这个瞬间,李隆基眉头紧皱,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三郎!”杨玉环泫然欲泣,“现在满长安都快要知道他对你和我的大逆不道之语了。”
“妾……”她终究哭出了声,“以后还怎么出宫见人?”
“猪狗不如的杨国忠!一定是他撺掇杨玉环唆使圣人斩草除根!”李璘立刻明白了缘由。
此刻他恨不得生啖杨国忠之肉。
“杨玉环啊杨玉环,你太小气了。”他在心里又叹气道,也反复想着自救之法。
生死关头,他还真想到了,准备找机会开口。
李隆基见杨玉环如此,心里疼惜之余,下了决心。
只见他冲着陈玄礼点了点头,又道:“十六郎,到下面替朕向你阿娘问好。”
话音刚落,李璘看见陈玄礼拿出了一条白绫。
陈玄礼这是要现在缢死自己!
就是这么紧急。
“要不,老奴来吧。老奴伺候了圣人一辈子,力道掌握合适,好让永王走的体面些。”高力士也发话了。
我谢谢你啊!
李璘搞不清高力士是真的疼惜自己还是纯粹有病。
“也好。”李隆基点头,接着他准备走出屋子。他不想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子被缢死,倒是有那么点父子恩情在。
又要杀一个儿子了,他在心里直叹气。
可惜了,以前还挺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