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想拔剑了,艾莉在心里喊道,这怎么像在亲友和牧师的见证下,举行新人婚礼?连这白袍人的服饰都跟教区牧师差不多。
白袍人实在是被两人的“深情对视”刺激到了。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展开盘问。
“感谢圣者!”男爵女儿突然开了口,“白袍叔叔,这些人跟我有过一点交情,是我的朋友。他们进来,正好发现我也在这里,于是就来聊一聊。”
“既然如此,”白袍人放弃了盘问的想法,“愿圣者庇护你们。”
白袍人离开了。
暂时安全。
李诺把手,从艾莉的腰上放开。
他也许有演戏的天分,但是没被发掘?
艾莉用一种古怪的语调,小声在他耳边嘀咕着:“李诺啊李诺。”
看着这一切的男爵女儿,从地上站起来:“你们可真有意思。”
“你也看到了,”李诺对她说,“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死人复活这种事,可没那么容易。”
“我又不蠢,”男爵女儿的脸上带着桀骜,“我的母亲去世了,我的确很伤心,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她已经生了很久的病,躺在床上散发着腥甜的热气,我早就知道会这样。那个恶心男人,是不是还像一棵树一样,守着她的遗体?”
李诺答道:“如果你说的‘恶心男人’,是‘男爵’赫尔曼,你的父亲,那你说对了。
就在城堡的小花园里,你父亲坐在石凳上,你母亲的遗体在一旁的石棺里。”
“他算不上我的父亲,”男爵女儿眉毛一竖,“他就是个极度自私的暴君。好了,不谈他了,坏人心情。
说回这里——我在这里,只是这里的气氛挺好,还有免费的食物吃,只要念两句‘感谢圣者’就好了。
那恶心男人怎么说,让你们带我回去?”
李诺抱着双臂:“你猜到了。”
“我不回去,”男爵女儿一口回绝,“跟那种恶心男人住在一个地方,还不如让我死在这里。”
“我觉得,你有我们猎魔人该有的品质,”女猎魔人活动了一下手腕,“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男爵女儿看着艾莉:“那恶心男人,给了你多少钱?你不如来帮我,说不定能赚得更多。”
女猎魔人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说来听听。”
“我知道附近有个黑市,”男爵女儿说道,“你们来帮我一把,九成的收益都给你们。”
黑市?
李诺没听说过,这里有什么黑市。
但既然男爵女儿愿意从这危险的地方离开,就再好不过。
他说道:“我们可以答应。但前提是,你绝对不能回到这里。如果你没地方住,我在附近有个安全的营地,可以免费给你提供食物、净水和一张头上有屋顶的床。”
“好,”男爵女儿看着他,“我答应你。你们来的正是时候——再过几天,这笔生意就没法做了。”
他们一起走出地宫。
有好些流民,也稀稀拉拉地进出,因此没有引起白袍人的注意。
回到大路上,女猎魔人扫视着男爵女儿的全身,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吓得后退半步,剑出半寸,如同一只炸毛的猫。
她低低地吼道:“你的项链!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东西?”
“项链?”男爵女儿满脸疑惑,“你说这个?圣者教派,每个皈依者都会得到一个。它还挺漂亮的。”
“漂亮?”女猎魔人随时准备出击,“它随时可能爆发,然后要了你和周围人的命!天杀的,这是一个浓缩的诅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