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李修心思一转,“既已是售出之物,那我便和这小辈商讨一二,不劳烦诸位了。”
“先生请便,不过莫要在我宝典行行那巧取豪夺之事,坏我行声誉。”少夫人虽是女流,但此时立场分明,颇得楚江一行好感。
“自当如此。”李修走向楚江,定睛一观,好肉身,万中无一:“可先予我一观?”
“何物?”
“自是那镇魂幡。”
楚江摩挲着手中麻布包裹着的战王戟,心思急转,若与其冲突,有几成几率全身而退。两个重甲傀儡,了无生机,应只是凡级傀儡,并非灵傀。灵石供能,身躯虽巨大但反应极快,当是意念催动,除非这中年人天生神魄强大,否则至少有小灵境修为。远非我此刻所能应付。力不能及,只能智取了,先探个虚实再做定夺。
“先生请。”楚江取出魂幡,如令旗般挥动两圈。赌你拉不下脸硬抢。赌你看不破那一层迷阵。赌你看破了迷阵,在血色祭坛前自寻死路。
李修单手接过魂幡,细观幡旗上的鬼头图案,黑脸血眸,幡旗三层法阵,错综有秩,虽均以被毁,难辨一二,但如若先知,倒也能推敲出来。嘴角拉出一丝笑意,多了一份确信,百年前阴魁宗血檀老祖的本命法宝八阵血祭噬魂幡。
魂力注入,银丝如根须扎土,层层往下,一座圆形法阵在其识海中显现,不出所料,破损的养魂阵。再深入,更多魂力……
一盏茶后,李修面如白纸,显然是魂力消耗过度,四层法阵,四层法阵,怎么可能!
猛的看向谄媚男:“梁猴儿,你敢欺我?”
谄媚男闻言,汗毛炸起,下意识的双膝跪拜在地:“长老何出此言!鬼面幡,黑脸血眸,旗杆血玉,六尺有余,分毫不差啊。”
“哼!”李修口念法诀,左手持一符印,右手灵力施放,“破!”
灰色灵力以诡异的图形沿着血色帆杆蔓延,滚滚阴寒下魂幡表面似是凝起了寒霜。李修脸色由白转黑,这勾魂之法是以其阴寒灵力为饵,引魂鬼现世之法门。这血祭噬魂幡曾噬魂无数,内里空间饲养恶鬼千余头,血檀老祖已逝百余年,此幡早已为无主之物,而恶魂能存续千年不散,不受限制下,若存于世,这符印怎会无丝毫波动?
楚江见刀眉男脸色变换,有如那水墨画,不见一点色彩,知其才疏学浅,不忍打扰,默默盘算着能否套出一点东西。
“又是一杆仿品!”李修撤去符印,长舒一口气,“小辈,此幡卖与我,如何?”
虽是仿品,但也算中规中矩,至少这材质上佳,不曾用次品代之,要不然也不用大动干戈,费尽心机试之。
“听闻先生说其是一仿品,不知所仿何物?”楚江拱手,求教自当不失礼数。心里计算着各种可能,对应方案,防人之心不可无,指不定你老奸巨猾,想诓我。
“这你勿需知道。”
“那此幡不卖。”楚江收起魂幡。
“我出两倍价!”
“既是仿品,又破了洞,你出两倍价,当我三岁小儿,好骗?”楚江啪的一声合上木匣,“我们走。”
“且慢!”俗物对李修来说不过粪土,“世上无不可市之物,你可报个价,莫说我欺负小辈!”
“此幡与我甚是有缘,此杆如我手足,此幡更是与我如兄如父。”楚江面露不舍之色,似是痛下决心,“若你诚心,待其如长兄,我亦可割爱。”
李修怒色一闪而逝,整幺蛾子,且看你如何出招!
“十倍!”
“十倍!”孟管事令牌险些没拿稳,说我们赚两层的是谁?转身就要十倍,你干嘛不抢去!此子简直厚颜无耻!
你这是找死!李修握拳,指节压得发白,若不是此处有二老压阵,必让你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