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算命的,你怎么在这里?”张顺一看是他,不由大为奇怪。
“没啥,刚巧路过,看看热闹。”
这矮子一边敷衍着,一边心中不由嘀咕不已。
真是奇哉怪哉!
按其面相来看,这朱五四合当落榜,然后才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而这张长道本该连中三元,威震燕辽,封侯拜相。
怎生全乱了?
短短两个月,一个沾上了紫薇之气,另外三个染上了武曲之风。
这还真是:
侯非侯,王非王,千骑万骑走北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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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兄弟,今天先送你到这里了。等改日闲了,我再去登门拜访!”
朱五四眼见诸事已毕,向张顺拱了拱手。
“也好,那咱们就此别过!”
张顺笑着拱了拱手,便拉起了婉儿,向村子里走去。
“少爷,那咱们?”
“走,咱们也走。把金锣都给我敲起来,使劲闹一闹,务必让整个砀山县都知道,我朱五四成了解元!”
朱五四哈哈一笑,一路敲敲打打,兀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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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有去舅舅家,最近王一清没少来找事儿吧?”
张顺推开了熟悉又陌生的院门,一片枯黄映入了眼帘。
原本翠绿的黄瓜藤、倭瓜藤全都枯了,只剩下几个黄的、黑的瓜果挂在上面。
蔬菜少了一大半,只剩下白菜、菠菜、韭菜应季的几种。
几只鸡倒没少,还嬎了一个红皮蛋,藏在枯黄的草窝里。
“不......不想去......”张婉儿低着头走进了,卷了卷衣角。
“胡闹!”
张顺拿出兄长的架势来,忍不住训斥了一句。
“幸好这一次我赶回来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是没事儿嘛!”
张婉儿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连忙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
“阿哥,你真厉害,一下子就考过了。现在......都成了举人老爷!”
“啥举人老爷?武举人,不值钱!”
张顺哪里不晓得她的心思,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好了,王一清那厮再也没有办法过来找麻烦了。”
“从今天开始,我准备潜心读书,明年把院试过了。等到再过了会试,那才是真正的举人老爷!”
不管怎么说,这个时代就是重文轻武。
自己虽然考中了武举,其实除了免除徭役以外,基本上屁用没有。
要论分量,还得看文举。
像王一清的后台,不过是从生员被选为监生,就获得了八品教谕的官职。
若是自个考中个会试,至少也能混个知县当一当,比武举前途好多了。
至于什么家国天下。
我类个猴来,现在才崇祯三年,我还是一个垫底的武举人,还能想这个?
“那个朱五四还怪好哩,要不是他,今天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张婉儿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好人?哼!”张顺忍不住冷哼一声。
“你啥都不知道,还当他是个好人哩。以后你离他远点,千万别被他骗了!”
一想起朱五四,张顺气就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自己戳穿了他调换自己成绩的事情,他能这么乖乖?
原来放榜那日,张顺发现朱五四成绩的猫腻以后,就私下里找上了他。
那朱五四哪敢说出半个不字?只管赔情道歉,承诺赔偿。
万幸张顺虽然成绩垫底,高低还混个武举人。
要不然,张顺连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最后,在朱五四承诺补偿一百两银子,并彻底解决王一清的问题以后,张顺这才放过了他。
反正爷不打算搁这个赛道上玩了,第一名也好,最后一名也罢。
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