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趴在李渊的膝盖上什么也没说。不一会感觉眼泪掉到脸上,抬头看着李渊:“父皇您怎么哭了?”
李渊摇摇头:“你娘活着,又怎么愿意看见你们兄弟闹成今天这样啊。”
“父皇~孩儿……”
李渊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要说这大唐啊,你和平阳的功劳是最大的,这些朕心里都明白。哪怕你姐姐活着,你们兄弟也不会如此。
以前咱们在杨广手下当国公,日子过的也逍遥自在,我家二郎也是赫赫有名的洛阳四公子。
唉,你爹我如今当了皇帝,嫔妃也多了,孩子也多了,反而自己亲生的却闹成这样。”
李渊擦拭一下眼泪:“二郎啊,去洛阳吧,带着你的人去那边扎根,只要你别造反,任你折腾。你爹我年纪大了,经不起了。”
“父皇,孩儿也是一大家子人啊。您要是不在了,我们怎么活啊。”
李渊擦拭眼泪:“儿啊,回头让你大哥发下毒誓,父皇也留一道圣旨,只要你不造反,任何时候你大哥都不能动你。
二郎啊,你大哥文治武功不俗,一定会是个好皇帝,你心里也别怨恨,有时候这就是命,他当嫡长子,也是命啊。”
李世民望着李渊:“父皇,我与大哥无仇无怨,孩儿心里清楚,您要是留下圣旨,他定然不会拿我如何。但您不知道三弟的性子吗?”
李渊轻叹:“这么多年了,他还在对当初的事情耿耿于怀吗?那杨若溪当初不过是气话罢了,这么几年,做媳妇的也是尽职尽责,虽然没有孩子,却也德行无亏。为何元吉这孩子就想不通呢。”
思索良久,李渊还是摇头:“手心手背都是肉,朕哪忍心看你们兄弟反目啊。这样吧,让齐王元吉去江苏,当个闲散王爷,离你大哥远些。你们兄弟别见面了,等着上了年纪,慢慢就好了。”
听说要把李元吉派到江苏,李二心里很是宽慰,离开京城,离着大哥和三弟都远一些,自己也安生。
就算将来有个风吹草动,李世民也能有时间来得及准备。
“父皇,孩儿身边的十八学士都被大哥拆散了。”
“朕知道,一个太子,连此等手段都没有,还当什么皇帝,你虽是天策上将,但也要知道好歹。离开也好。你大哥也不会把他们如何。你兄弟们安生了。朕将来也能闭上眼睛了。”
李渊想着想着,眼泪落下:“儿啊,当初为了让你建功立业,朕说过不着边际的话,今天苦了你了。朕赐予你皇帝銮驾,去洛阳吧。想来你娘和你姐活着,也会满意朕的处置。”
李世民哽咽的点点头:“父皇,孩儿听您的话去洛阳,孩儿准备准备就走。您别伤心了。”
“等着再过三个月,你娘和你姐的忌日过完再走吧。”
“嗯,那迁都之事……”
说起这个,李渊对着李世民脑袋拍拍两巴掌笑道:“浑小子,骗人的把戏没看出来吗?
朕要不说迁都,哪能看得清朝中之人。没想到风声刚传出去,你就忍不住了。
咱们与突厥你来我往打了多少年?李靖现在还带兵在外面征战呢,朕这个当皇帝的就跑了?”
李世民嘿嘿一笑:“孩儿听到的时候,都要气死了,父皇神武,怎么能迁都?定是有小人欺负父皇。所以孩儿没忍住。”
李渊笑的很开心:“哈哈!当爹的想钓鱼,没想到自己儿子咬钩了,这事闹得。滚蛋吧。”
李世民擦拭一下眼泪:“那孩子先回去了。”
望着李世民的背影,李渊的眼泪滚滚而下,自古帝王无情,杨广杀杨勇还在昨日,我李渊死后,注定是一场劫难啊。
李渊此时想起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不由哭的更难受,但凡她在,但凡平阳在,咱们的孩子也不能走到如此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