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在棠儿心里,哥哥是世上顶好的男儿。”裴云棠也跟着坐到了地上:“长公主大义,哥哥和公主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你们都是很好的。”
裴云归颓然又自嘲的笑了,好?好在哪里呢?连自己想护的人都护不住,他只觉得自己很没用。
恍惚间,裴云归想起那日有些异常的公主,问道:“棠儿说我昏睡了数日,可我记得自己只是饮了些酒罢了,怎么会昏睡了这么久呢?”
裴云棠叹道:“哥哥中了药,昏睡数日乃药物所致,太医说,哥哥醒来后会疲乏无力,症状会持续三四日方可恢复。
难怪,自清醒后,裴云归一直觉得浑身使不上力。
但他听到自己‘中了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就中了药呢?”
他向来警觉的。
裴云棠叹了口气,只说:“是公主做的。”
“殿下她……”说到一半猛的顿住,裴云归突然想起了那日的亲吻,似乎还有殿下渡过来的酒水。
那日殿下亲近他,他想着自己就要去北境了,便放纵了自己一回,现在想来,是自己少有的放纵和面对殿下抛掉的警觉心,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他懊恼至极,不该那般放纵自己的。
但他突然眼睛一亮,再次挣扎着要起身。
“哥哥,你要做什么?”裴云棠忙拉住他。
裴云归却踉跄着步伐朝门外走去:“和亲队伍走的慢,我要去将殿下追回来。”
只要快马加鞭,他一定可以将人追回来的。
这次裴云棠没再拉他,只是不忍开口道:“没用的,哥哥,你追不上了。”
裴云归脚步顿了下,裴云棠还在说着:“且不说哥哥身子还没恢复,没法加急赶路,就连和亲队伍,都是轻装简行的,行程必然不会太慢。”
北狄使臣说,即将入冬,入了冬下过雪后,路就不好走了。所以他们提议轻装简行,赶在入冬前回到北狄,公主在路上也可以少受些罪。
皇帝不依,谢晏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入冬了路确实就不好走了,索性带着皇帝亲派的护卫队匆匆出发了。
至于押送陪嫁的队伍,行程略会落后些。
裴云归走了没几步,就又栽到了地上,像是上天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裴云棠依然没去扶他,哥哥需要自己认清事实、认清局面。
只是,一抹半大少年身影突然闯了进来,身后还有人在追赶。
“三殿下,贵妃娘娘叮嘱了,您莫要冲动啊!三殿下……”
一身华服的小少年将身后跟着的人远远甩在了后面,自己带着怒气冲到了裴云归跟前。
将裴云归拽起来,狠狠一拳挥了过去。
“哥哥……”裴云棠惊叫出声。
“别过来。”裴云归出声。
话音刚落,又一拳落到了面门上,嘴角也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