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道斥道:“你不知道裴云归对你皇姐意味着什么吗?也就是你皇姐不在京师了,不然……”他朝裴云归身上招呼的拳脚早就回到自个儿身上了。
谢霁还想说什么,却再一次被皇帝关了禁闭:“既然将人打了,就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一个月内不准给我踏出宫门。”
谢霁哪肯依:“父皇,儿臣还有事要做的,您不能再关儿臣了,父皇。”
皇帝大手一挥,羽林卫簇拥着谢霁离去。
皇帝深深叹了口气,揉揉眉心,朝高公公吩咐:“去裴家走一趟,拿些上好药材去,再告诉裴云归,身子恢复后来见朕。
“是。”
……
在府上休养的这几日,裴云归总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每每入睡,总是会做噩梦,时而梦到谢晏泪流满面看着他,总是不停的说着对不起;时而梦到谢晏决绝离开的背影,就仿佛,他们此生不会再有交集了……
“殿下……殿下不要!殿下等等臣……”
裴云归再次陷入梦魇,额上满是细汗,伸手朝虚空中胡乱抓着什么,面色焦急不已。
“哥哥,你怎么了?醒醒啊哥哥。”裴云棠送吃食过来,见状,忙上前将人摇醒。
“哥哥,快醒来,醒来就好了。”在她的摇晃下,裴云归缓缓睁眼。
愣道:“棠儿。”
裴云棠拿了帕子帮兄长擦着汗,忧声道:“哥哥是又做噩梦了吗?”
裴云归神色惊惧,夹杂着几分后怕,喃喃道:“我梦见殿下了,梦见殿下握着刀,还流了好多好多血,我想去帮她,可我怎么也追不上她,殿下甚至……都不曾回头看过我一眼。”
裴云棠擦汗的手微顿,还是安慰道:“只是一个梦罢了,哥哥别担心,长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裴云归还是难以安心,仿佛噩梦在预示着什么般。
“但愿吧。”可眼下他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筹谋不了任何事,只能在心里默默为殿下祈求平安。
殿下,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啊,再等等,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即使再难熬,四五日的时间还是过去了,裴云归身子终于恢复如常。
身子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先是入宫去见了皇帝。
“微臣参见陛下。”
皇帝摆摆手:“起来吧。”
等人起身后,皇帝静静打量起了裴云归。
只听裴云归开口道:“陛下,臣想……”
皇帝抬手制止了他:“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如今,昭阳去和亲的事已成定局,再多费口舌也是无意义了。”
裴云归还未说完的话被堵在喉咙。
“昭阳是个良善的姑娘,去北狄和亲,她也有自己的考量。此事,你也莫要怪她。”
“臣知道,”裴云归开口道:“臣从未怪过殿下。”
他只怪自己没有先一步将事情处理好。
皇帝沉默了瞬,又开口道:“不过朕,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陛下只管问。”
“昭阳去和亲,势必避免不了和赫连拓有夫妻之实,倘若有一天,能将昭阳迎回靖朝。届时,你可会对昭阳心有嫌隙?”
赫连拓即北狄大王子,在北狄,赫连拓乃智勇双全的存在,深得北狄王看重。